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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德爾在樓梯口沖她微笑,「你先吃,我上去洗漱一下。」
盯著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菲奧娜捧著茶杯,嗅著甜甜的香味慢慢地吹著熱氣。
等茶水不那麼燙的時候,裡德爾換了件白色的襯衫和藏藍色的針織開衫走下了樓,拉開椅子坐到了菲奧娜對面。
掃了眼她面前未動的餐盤,他笑著拿起刀叉,「我還想等你說完試吃感受再決定要不要下嘴。」
菲奧娜抿了口茶,慢悠悠地說:「真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兩人對坐著開始吃早餐,餐桌上只有刀叉與餐盤觸碰的聲音,來到這裡不過是第三天,但他們都對這個沉默的氛圍已經非常習慣並樂於如此。
不管是裡德爾還是菲奧娜,都不覺得有必要用活躍氣氛的社交性閒談來維繫和加深感情。
吃完早餐,裡德爾對菲奧娜面前空了大半的餐盤十分滿意,揮動魔杖,兩人的餐盤排著隊飄到水池裡,自動清洗乾淨,然後又整齊地摞進了櫥櫃裡。
幸好假期裡用的都是另一根魔杖,不然施展這麼多家務和烹飪魔法,他的魔杖很有可能罷工抗議。
——雖然魔杖要是真的有自主意識的話,在它沾上奶油的時候就應該把自己折斷以表怨氣。
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家養小精靈被菲奧娜留在沙菲克府,難道還能指望菲奧娜來料理他們的日常生活?
想到家養小精靈,裡德爾有些好奇菲奧娜有沒有將她的身世真相告訴了它,他覺得以她的性格應該是會說的,就是不知道那隻一向忠心耿耿的非人畜生,會不會反倒鄙夷起自己曾經的主人。
它留在沙菲克府,是出於菲奧娜的命令,還是它已經不願意再服從於她了?
如果是後者,倒是可以找個機會去解決掉。裡德爾漫不經心而又睚眥必報地想著。
「去走走嗎?」他例行一問。
餐後散步是他們這幾天的日常習慣。
菲奧娜點頭,「我去換衣服。」
這次輪到裡德爾目送菲奧娜上樓。
等候的時候他也看向窗外。
湖上的清煙已經漸漸散去,露出碧波蕩漾的清澈水面,山腰的雲霧也在向上升起,在湖的另一側,一排依山靠水而建的木屋錯落可見。
這是位於奧地利的一個偏僻小村莊,居民不過數百,以挖鹽土為生,也就是木屋後的鹽礦山,由於地理環境的限制,與外界的通行主要靠船,因此在整個歐洲大陸戰火喧囂的現在,這裡成了一塊狹小的安寧淨土。
之所以知道這麼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還是因為裡德爾在週遊的時候聽說格林德沃和他的追隨者曾在這裡進行黑魔法人體實驗,特意來查探過,結果只是謠言。
那時他沒什麼欣賞山水景色的閒心,沒有停留就離開了,現在閒暇時光太多,不管是出於主動還是被迫無奈,他都能靜下心來看一看。
當然,他眼裡看的是雲是水,心裡想的還是自己,有時再加個菲奧娜。
在第一個魂器被做出來後,他的行事幾乎就開始由本能驅使,導致他現在回想起來,都對那個恍如野獸的自己有些難以直視。
不是說失去理智,那時的他同樣清醒,思維縝密,只是就像打碎的鏡子只能照出部□□影,他的思想與行為割裂成了殘缺的拼圖,而他永遠無法意識到這一點。
是該好好地思考一下,他想做的到底是什麼,又該如何去做了。
不過一會,菲奧娜從樓上走下來。
她換了件長及小腿的淺藍色彼得潘領棉布裙,白色的長襪和黑色的麂皮短靴,肩上披了條鵝黃色的流蘇印花披肩,長發半扎著,看上去溫柔恬靜。
——這也是這個小村莊上所有人對她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