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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一帆道:“愚兄本欲隱秘行蹤,先設法摸清楚那些黃衣人的來歷,然後再作進一步打算。如今訊息既已洩漏,那就只好走一條險路了。
龍元慶低聲道:“大哥是否打算由‘禍水雙侶’身上著手?”海一帆鄭重地點點頭道:“舍此之外,別無更好的方法。以愚兄臆測,那些黃衣人追殺禍水雙侶如此緊急,必然有重大原因,假如咱們能尋到禍水雙侶,對那些黃衣人的來歷,就不難了解了。”
微微一頓,又道:“問題是禍水雙侶行蹤詭密,不易尋覓,雲兒疑心們仍在關外,但關外幅員廣闊,崇山峻嶺難以數計,要想找到他們,卻是一樁難事。”
龍元慶沉吟道:“小弟以為尋找禍水雙侶倒不是絕頂困難,難的是在找到他們以後,如何才能護衛他們的安全?他們不僅是黃衣人追殺的物件,也是武林中貪婪之輩搜尋的目標,如果無法保護他們生命安全,他們又怎肯把所知秘密說出來呢。”
海一帆點頭道:“不錯,所以愚兄準備多邀約幾位志同道合的朋友,採取聯合行動。”
龍元慶和常無懼都不禁一怔,異口同聲問道:“大哥打算約些什麼人?”
海一帆緩緩道:“首先,當然是設法打聽四弟的下落,然後嘛,愚兄想分別拜訪冀魯一帶有名望的武林同道,彼此作一番懇談;譬如燕山段氏三雄、七里海的九環刀潘老頭兒,還有祖徐山的一筆擎天範笠陽……,,話未說完,龍元慶已連連播手道:“大哥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此事絕對行不通的。”
海一帆詫異道:“為什麼?”
龍元慶道:“大哥提到的這幾個人,雖然都是雄霸一方的世家大家,卻絕不是志同道合的朋友。”
常無懼接道:“這批傢伙莫不以名門正派自居,平時眼高於頂,目中無人,怎肯跟咱們合作?”
海一帆微笑道:“你們是說,他們會瞧不起咱們?”
龍元慶道:“那倒不是。論名氣,神州四傑決不輸給任何名門大派,只是這些自命正派的人,多半最重門戶之見,很難與外人開誠合作。”
常無懼也道:“小弟平生最討厭那種自命不凡的偽君子,好像天下只有他一個好人,別人都是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似的,跟這種人做朋友,會活活把人氣死。”
海一帆笑道:“君子中有小人,小人中也有君子。善惡之別在心性,非關門派,名門子弟多半仗借父兄餘蔭,行事謹嚴,歧視異己,門戶之見是有的,但也並非個個都不堪做朋友,只要咱們以誠待人,何愁別人不以誠待我?”
臉色一整,接道:“何況禍水雙侶的出現,已在武林中引起許多次血腥屠殺,凡屬武林同道,都有切身關係,時至今日,已不容再存狹窄的門戶之見了。”
龍元慶默然片刻,說道:“既然大哥心意已決,我等當無異議,但願天下有識之土都能如大哥所想,能摒除私見,共謀消弭禍亂之源。”
常無懼道:“只怕別人不像大哥所想,未必能推心置腹,和衷共濟。”
海一帆微微一笑道:“咱們休存猜忌,開誠相見,至於成敗得失,那隻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
大家又飲了幾杯,天色已明,撤去殘席略作梳洗,沒多久,十名幹練莊丁已經整理好馬匹行囊,齊集前廳候命行動。
海一帆將十個人分為五組,每組發給一百兩銀子,並由海一帆面授機宜,當天便分頭離莊出發。
接著又會同常無懼和龍元慶,親自巡視莊院四周,調遣人手,重新加強警戒佈置;又在後院密室內外,裝設暗門和警鈴,圍牆頂上添裝“倒魚刺”,花園中撒下“串地錦”,分派機警莊丁日夜輪班巡羅守望。
一連忙了七八天,諸事大體就緒,鐵門莊內外一片肅然,白天煙火呼應,入夜刁斗森嚴,戒備得直如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