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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底的讓和喬治·德·奧奈,判通姦、叛國罪,閹割後處以剝皮、車裂、絞刑。”
這是所能想到的最嚴苛的刑罰。
人群沸騰起來,一張張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原始的興奮。瑪格麗特再次想起了圍繞死屍飛行的蠅群,迫不及待想要品嚐死神留下的味道。
瓊尖叫一聲暈了過去。讓繃緊了嘴唇,卻沒有看愛人一眼。
瑪格麗特的目光與伊莎貝拉相接。英格蘭王后嫌惡地皺了皺鼻子,想要顯露出自己得優越感。瑪格麗特微微一笑,清聲說:“請您代我向羅傑男爵問好。”
伊莎貝拉臉色微變。腓力四世狐疑地盯了女兒一眼。
羅傑男爵與英格蘭愛德華二世政見不合,兩派不惜發起內戰,而男爵不幸在對決中落敗,如今流落法蘭西,與逐漸失寵的伊莎貝拉過往從密。
瑪格麗特大笑起來。
看守她的衛兵忍無可忍地將她推倒在地:“閉嘴,賤人!”
瑪格麗特笑得渾身打顫,踉蹌地掙扎了兩下都沒能起身。一隻瘦骨嶙峋的手將她拉起來,她不用抬頭便知道是喬治。
嘴角情不自禁抽搐了兩下,她想要擺出惹人憎惡的微笑,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亞麻色的亂髮被血汙沾染,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但對方額髮下那雙眼睛卻仍舊明亮而幽深,甚至比此前更為攝人心魄。
瑪格麗特沒有避開他的目光,她安靜等待著將要落下的、最後的審判。他的恨會是最後一步,讓她不可言說的心思就此泯滅,可以安心地去見家人。
此時此刻,喬治也終於將最後一絲武裝丟棄,露出真實的面目。
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膠著片刻,足以掉落下燎原的星火。他們相對無言。
在被守衛帶走前,他猛地回眸,平靜而溫和地問她:
“現在你滿足了嗎?埃莉諾。”
☆、第38章 歌中之歌
西莉亞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嗓子卻乾澀發緊,根本發不出聲音。
盧克里修斯向門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眉眼間清晰表露出掙扎。他最後沒有喚瑪麗進來,而是親自走到牆角倒了一杯水。他慢慢踱回床邊,每一步都輕而鄭重,那步態謹慎得像是隨時準備好撤退。騎士將銀盃在窗邊的小櫃上擱下,低垂著視線輕聲說:“我扶您坐起來。”
西莉亞想支起身,這才發覺全身都疲倦脫力。盧克只輕輕在她肩膀後託了一把,便收手將兩個靠枕塞到她身後。他將銀盃朝西莉亞遞過去,她無言地接過,指尖無意與對方的輕擦而過。
窗外在這一瞬響起悶悶的遠雷,兩人都不自覺顫抖了一記。
西莉亞垂眸安靜地飲下半杯溫水,將杯子擱回了床邊。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但她就是不敢與盧克對視。她只匆忙地用餘光瞟了對方一眼,便規規矩矩地低頭,用目光描摹起睡袍衣襟上的銀絲勾花。
盧克也沒有開口,沉靜站立的影子斜斜落在提花的被褥上,劃出一整片不可言說的暗影。他的視線四處飄著,卻始終竭力迴避直視西莉亞。
雨點不斷敲打窗戶,一聲聲倒數著兩人耐心的極限。
西莉亞突然抬頭,而對方也在這一刻看向她。
四目相接,兩個人頓時看住了。
喜悅,悲苦,懊悔,慶幸,所有翻騰不止的情感只一個眼神便足夠。她想說的話就在舌尖,卻連第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於是她徒然翕動了幾下嘴唇,最後扯了個悲喜莫辨的笑弧出來。
他們分開的時間明明很短暫,這一刻她卻恍然覺得彷彿已然暌違數年。她凝神將盧克仔細打量了一遍,確認對方沒有異樣才稍稍安心。
盧克也在凝視她。西莉亞靠在床頭,臉色並不好;銀髮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