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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樣，但又不一樣。

醫療器械依舊在，甚至比以前更多了，而旁邊的小床根本連張床單都沒有，都發黴了，上面還擺著亂七八糟的東西。綠色的桌面像是被刻意塑造了一番，潑了層黑油，又灑了層塵土。

她感覺自己就要窒息，巨大的電流穿過她的大腦。

&ldo;不可能……馮蕾明明就住這兒的啊……&rdo;

&ldo;現在你們相信了吧，她精神上有些問題……&rdo;戴院長對警察說。警察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文馨，好像預設了她是個瘋子。

她不信邪，哆哆嗦嗦地推開眾人，走向前臺查馮蕾的住院記錄。

幾個護士當著文馨、駱嘉、戴院長和警察的面，翻遍了這三個月以來所有的住院記錄，沒有找到馮蕾這個人的。

&ldo;我說你腦子有病!請你們離開這裡。&rdo;戴院長已經臉色鐵青了。

駱嘉尷尬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ldo;文馨……&rdo;

&ldo;我沒病!&rdo;文馨撥開駱嘉的手，轉身離去。

她必須證明她沒病，她有證據。

安妮沒有死，之前就住在天貿龍悅。

她的包裡還有在404房間找到的dv儲存卡。

36

文馨本來打算打車去天貿龍悅酒店，但是中途下了計程車，從普恩醫院到天貿大概要半個小時，她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她必須立刻就知道答案。

中午正是徐家匯美羅城最熱鬧的時候，一樓大廳門外正在為某電腦產品做促銷活動，主持人拿著麥克風在歇斯底里地鼓動大家參與，群眾在下面舉手叫喊。辦信用卡的、給手機貼膜的、賣u盤的&ldo;拉客&rdo;都瘋一樣地叫她。

&ldo;這些都和我沒關係。&rdo;文馨頭也不抬地就往裡面鑽。

乘電梯的時候，旁邊有個小姑娘在絮絮叨叨地和另一個小姑娘說笑，好像是在談一部叫《最愛》的電影。笑聲讓文馨牴觸，她已經很久沒看電影了，大家都在過正常人的生活，自己到底是在奔波什麼?她感覺與真實世界格格不入，似乎變得和吳光明一樣：&ldo;也不知道這些地球人在熱鬧什麼。&rdo;

五樓家電如她所料，櫃檯上擺放著一臺臺嶄新的筆記本，她十萬火急地從包裡掏出儲存卡，找了一臺14寸的惠普一插，筆記本的顯示器便開始播放影片。

文馨快速跳過了她在404看過的那些她和駱嘉一起生活的畫面，接下來是一段靜寂的黑畫面，然後畫面再次出現，是拍攝者自己在校準機器，畫面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看手應該是個女人，鏡頭往下一搖，沒錯，是一雙藍色高跟鞋。

這一段比較短，大概只有十幾秒。接著，又是一段黑畫面，文馨開始手動用滑鼠往後拉，這一拉，拉到的一個畫面把她嚇了一跳!dv似乎是放在地上的，穿藍色高跟鞋的女人拿出一支標本取材刀，朝著樂樂的脖子一刺，鮮血直飛濺到鏡頭上。

文馨隱隱覺得空氣越來越熱，有蚊子似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打轉，抬頭才發現周邊人全都在齊刷刷地盯著她。文馨緊張得想把電腦翻蓋合上，但回頭才發現三面牆壁上的幾十臺超薄電視機全都在播放&ldo;殺狗&rdo;的影片。

她這才大悟，原來這裡的筆記本和這裡所有的電視機都是連在一起的!

她是不是該停止播放?

她繼續操控滑鼠，畫面裡的鏡頭開始搖晃，看樣子應該是手拿dv的狀態，晃動的過程中閃過一張女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