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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活著呢。&rdo;文馨說，&ldo;我可不能死，我還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兒。&rdo;

&ldo;嗯。可我還是覺得難以置信，像在做夢。&rdo;他握著她的手珍惜地放到自己的唇邊。

&ldo;好啦……快跟我說說你最近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只顧得找我了吧?&rdo;

剛說到工作，駱嘉的工作電話就來了。

&ldo;張總啊……對，我今天臨時有事從公司出來了，steven沒跟你說過嗎?……我今晚可能過不去了……&rdo;

能聽到駱嘉說話的聲音真好，她好像很想聽駱嘉說話，即使是聽他跟別人打電話。不知為何，她好像很久沒聽到駱嘉說話了，比三個月還要久。

&ldo;真是過意不去，今天要讓您空等了……哦，要不這樣，我問問其他人有沒有時間，讓別人代我和您談……&rdo;

駱嘉掛了電話，露出一副心神不定的樣子，正要打電話時，文馨說：&ldo;很大的專案嗎?&rdo;

他眉頭緊鎖：&ldo;嗯，挺重要的。&rdo;

&ldo;重要的話，我看你還是過去的好。&rdo;

&ldo;這怎麼可以，你燒也沒退，我得在這守著。&rdo;

&ldo;來日方長嘛，我又不會跑。再說有醫生呢，你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麼忙。&rdo;她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心裡在隱隱作痛。她再也不想離開駱嘉，一刻都不想。

&ldo;這樣……行嗎?&rdo;他仍不太放心。

&ldo;行。&rdo;文馨肯定地說。

&ldo;好，&rdo;駱嘉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紅色的手機，&ldo;在醫院樓下給你新買的。號碼已經存進去了，那你有事的話記得打我電話哦。&rdo;他把手機放到文馨手邊，像是放下什麼珍貴的易碎品似的緩緩放下她的手。

文馨突然有一種說不清楚的失落感，好像駱嘉給她買手機時早就做好了只能&ldo;電話聯絡&rdo;的準備似的。但見駱嘉憂心忡忡的模樣，她又有些責怪自己太小氣。

駱嘉出門時，安妮的話再次情不自禁地迴蕩在她耳邊：

&ldo;駱老師走了，我們給他打個電話吧。&rdo;

12

跟駱嘉通完電話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駱嘉在電話裡催她趕緊睡，可是她眯著眼睛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

淅淅瀝瀝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裡，她在被子裡怔了怔，外面在下雨?但是聲音好像不是來自外面，像來自洗手間……房間裡有人?

她在被子裡僵持著動作蜷縮了足足有一分鐘，之後她趿拉著拖鞋下了床。

拉開洗手間的門，淋浴居然正滴著水，水蒸氣遮住了她的視線。

她朝四周望了望，沒人。

她走上前，把淋浴頭關掉。浴室卻沒有安靜，發出&ldo;噗噗&rdo;的聲音，並且有一股汙泥味直鑽她的鼻子。

她低下頭去，這才發現下水道的小圓孔出口正在噴著汙泥，隱隱約約地看到汙泥噴出一張詭異的圖形，仔細看時，發現那形狀並不是自然形成，看痕跡像是被某人用手指頭勾勒出來的，像……一張女人的臉。

圖形旁邊，還歪歪扭扭地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