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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老家有句話,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他在國外出差,有時差,許識月不好老打電話給他,閒暇時,會發些簡訊。
直到有一天,她中午發出去的簡訊,下班後也沒等到他迴音時,她心跳牟然突突的加快。
他出差的國家時差六個小時,按照以往他回資訊的時間和頻率,再忙也不會這麼久都不回她資訊。
打電話,電話未接通。
她立即給他身邊助理打,從助理的語氣,她聽出不對勁,支支吾吾的,說話沒以前利索流暢。
不管是直覺,還是敏銳的觀察力,她腦海里立即閃過一個念頭,席慎出事了。
這個念頭,瞬間像在她腦子炸開,嗡嗡作響。
她雙腿開始發軟,渾身上下猶若被注入寒氣,視力開始變得模糊,整個天地也在她眼前天旋地轉。
那種恐慌感,再次來襲。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
她深吸幾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找了個牆壁靠著支撐身體。或許一切都只是她胡思亂想,她不斷安慰自己。
她給席思華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她開口時聲音不覺已經啞了,「媽,席慎他……我剛給他電話他沒接。」
「嗯,他出車禍了。」
席思華的聲音極其平靜,平靜的,像是在說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許識月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耳邊像是有無數蚊子在飛。
「我現在過來找你。」
電話結束通話,空氣重新歸於安靜。
那個如鐵般冰涼的聲音消失,許識月拿著手機的手忍不住顫抖,胸口洶湧的潮水淹沒的快要窒息。
她像是跌入深不見底暗無天日的深井,周身被高高的牆壁所包圍。
恐懼,絕望,害怕的情緒齊齊來襲。
小時候經歷過母親的死亡,這些年,她以為自己早已成長為一棵不懼風吹雨打的蒼天大樹,心也練得猶若銅牆鐵壁一般,再不會輕易悲傷,脆弱,害怕。
她以為不管再經歷什麼,她都能坦然處之。
這些年,她都做到了,並且做得很好。
可剛才不過一個電話,席思華的一句話,便摧毀她多年所建立起的所有防線。
什麼蒼天大樹,銅牆鐵壁,此刻薄弱如紙,輕輕一捅就破。
她想冷靜,可怎麼都冷靜不下來,腦子裡仿若有無數個噪音。
胸腔極劇震動,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似都在表達著不滿。
她再次體驗生不如死的滋味,那是比她生孩子時還要疼上千百倍的滋味。
席思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面前,她也沒有發現。
和許識月的淚流滿面和麻木的眼神相比,席思華看上去無比鎮定和堅強。
席思華給她遞過去兩張紙巾,「席慎他一直不想告訴你,就是不願讓你擔心,眼淚擦擦吧。」
許識月無神的雙眸,在看到席思華的那刻,終於有了變化。
壓得她胸口快要喘不過氣的情緒,此刻像是找到發洩口。
「為什麼,他不想告訴我的是什麼,為什麼媽您的樣子看上去那麼冷靜,冷靜的就好像會知道他出車禍一般。」
席思華靜靜看著她,那張保養得極好,看上去雍容華貴的臉,眼角處的紋理似增多。
「這是他留給你的信,你自己看看吧。」
信?
許識月視線早已被淚水給遮擋的極其模糊,她只能依稀從席思華手裡看到遞過來的白色信封。
她接過,淚水打在信封上,先是一個小點的印記,然後很快擴散。
她撕開信封。
字跡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