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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皓安見娘傷心如此,心裡也不好受。「娘,你不要多想。你想想,咱們就要有好日子過了,咱們就要成為皇室人了,這天下就該換咱們坐坐了……」
顏夫人輕拭淚後,緊抓著兒子的手又是垂淚,「安安,答應娘,別去……別陪你爹趟著渾水……沒用的,安安……」
顏皓安執著:「娘,楚修胤都能當皇帝,為何我不能?」
顏夫人氣淚:「你糊塗,他是太子,他自小就當太子養著,能一樣嗎?現在他已是新帝,你還成想能把他從位置上拉下來嗎?!」
顏皓安:「爹說能……」
顏夫人臉色大變:「你不許去!不許再聽你爹的!你給我留在府裡待著!」
顏皓安嘴上應著顏夫人,但將顏夫人哄睡後,立馬翻牆出了府。
夜裡下了雪。
唐泱泱從夢中醒來,迷糊沒摸到身側的人。
唐泱泱坐了起來,借著外頭隱隱的壁燭光,發現了床邊空落落的位置。
皇上呢?
唐泱泱徹底清醒過來,下了榻,不顧光著的腳丫便出殿找人。
空寥的迴廊,燈籠暗燭的光,廊外是洋洋灑灑的雪花。
天地一邊灰暗刺眼的白。
廊道盡頭,是隻披著杏紅繡鶴錦袍的人,垂散的烏髮,挺拔寬闊的背淡漠削挺。月色下,正對著跪地的蒙面男子囑咐著什麼。
唐泱泱看見了陛下扔給了男子一把匕首,匕首閃著寒光,匕柄精緻繁雜。
男子似是授命收起地上的匕首,謝恩時抬頭忽然對視上了唐泱泱的目光。
而後,唐泱泱便看見背對著她的皇上回了頭,然後,遠遠走了過來。
楚修胤回頭看見人單薄的衣和赤裸的腳就已經微蹙起眉,「怎麼出來了?」
唐泱泱還沒反應,便被一把橫抱了起。
楚修胤溫熱的手撫了遍人的臉,是涼的。「外面下雪,不知道披件衣服再出來嗎?冷不冷?」
唐泱泱被裹在皇上的錦袍裡,搖了搖頭。而後朝圈抱住的人身上靠了過去,頭埋進了皇上的肩頸裡。
楚修胤把人抱回了寢殿。
唐泱泱忽想起剛才的人,探頭要看,已經沒看見人影了。
「皇上,那人是誰?」
楚修胤低頭用唇瓣碰了碰人微涼的臉蛋,長睫掩下眼底的深邃。
「幹壞事的人。」
武順一年,冬大雪。
潤京兵變。
二皇子一派的護楚軍在城門外遭到了不知哪裡來的軍隊的截堵攔殺。
而潤京城門口,得知有軍隊在外的百姓們自願結起了長隊,手裡拿著執著工具,虎視眈眈地隨時準備捍衛這座城池,和城池裡頭的人。
皇陵。
白玉階上赤色一片。
往皇陵地道的大門前,倒了一片血色中的人。
大皇子拿著匕首,因剛才捅了二皇子一刀而瑟瑟發抖。倒在血泊中的二皇子睜著一雙冷靜薄涼的眸,死死盯著前方。
顏皓安跪抱著爹的屍體,面如灰土。
唯一血色中站立的,是一抹象牙白繡龍錦袍的人。玉冠冷麵,睥睨萬物。
無人知道皇陵的一場暗戰。
只因為一句輕飄飄的謠傳。
二皇子為護自己母妃的陵墓,而顏世衾卻是為了護自己心頭之人的墓所。
二皇子所聽到的話,是顏氏要將所有楚氏墓陵剷除,化作他們顏家的地方。
而顏世衾得到的,卻是因元後錯事,不配待在楚氏的皇陵裡。
兩波人在皇陵前相遇,自然以為對方就是敵人。廝殺後,便成了兩敗俱傷的景象。
如果他們冷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