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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的想法全盤托出。

這被他疏忽的一點，被希瑞斯看在眼裡。

“而且，我隱隱覺得這份名單和軍團長要將我送給高等精靈這件事有關。”羅澤眉頭微微鎖起，“我打算找亞瑟商量看看，或許他能提供出什麼資訊。”

希瑞斯沒有吭聲，依舊閉著眼睛。

半晌不見他回應，羅澤險些以為一夜的奔波讓他太過疲累，站著就睡著了。

“困了？”羅澤稍稍放輕了聲音，伸出手，清清輕輕的拍拍他的肩膀，試探他是否還醒著。

希瑞斯的呼吸很平穩，在羅澤的手輕輕碰觸了他的肩頭幾下之後，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你沒睡著啊。”羅澤想要抽回手。

“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陷入危險中。”希瑞斯道，睜開了眼睛專注的望著他，絲毫沒有要放開他手的意思。

羅澤一怔，他沒想到希瑞斯突然這麼說，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覆。

他抬眼瞧見希瑞斯眼中前所未有的認真，心猛地一跳，瞬間變得柔軟。

之前對他的恐懼與防備在這一刻稍稍得以緩和。

希瑞斯說完放開了他的手，轉過身，淡淡道，“幫我擦背。”

“好。”羅澤答應了一聲，拿起毛巾伸手給他擦起了背。

兩人一時都沒有開口說話，希瑞斯微微移了移下巴，餘光瞥見身後的羅澤神色溫柔，為他擦得認真。

他的模樣與自己記憶裡，在地下城一座旅館的浴室內，溫柔為他清洗身體的羅澤重疊。

那時候的希瑞斯活在悲慘的童年中，那天他被表哥欺負，大雨滂潑時狠狠的摔倒在泥地裡。

他掙扎著起身，一隻手溫柔將他扶起，為他撐起一把雨傘，對他微微一笑，“你好，我叫羅澤，你叫什麼名字？”

當時的希瑞斯好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心中滿滿都是戒備，但是眼前的人笑容很溫柔，他身上的刺在不經意間變得柔軟。

在他的記憶裡，從來沒有人對他這麼溫柔的笑過，太過渴望一個人的溫柔，讓他將羅澤那時的笑容，深深的儲存在了腦海最深處。

之後他因為飢餓和疲累昏了過去，再次醒來，希瑞斯躺在從未睡過的柔軟舒適的大床上，瞧見當時在雨泊中扶起他的大哥哥，不發一言的起身要走，怕晚了回去又會捱打。

羅澤卻端來一桌子食物，依舊是溫柔的笑容，“吃飽了再走？”

希瑞斯很餓很餓，桌上香氣四溢的食物不斷的勾引著他的嗅覺，他最終沒能忍住，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當時他的只想著，哪怕眼前這個人是壞人，在食物裡下了毒，吃飽了死掉也是幸福的。

羅澤很心疼又很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在他吃完後，微笑對他道，“你似乎過得很不好。”

希瑞斯皺著眉沒有說話，羅澤又微笑道，“跟著我怎麼樣？我會讓你過得比現在好。”

過得比現在好。

這句話影響了希瑞斯的判斷，他當時最大的心願就是逃開舅舅一家，哪怕之後等待他的是更加危險的陷阱，他也奮不顧身想要嘗試。

“逃了抓住會被打死。”希瑞斯稚嫩的臉上帶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

羅澤眼中透著憐惜，笑容依舊那麼溫柔，想股清流溫潤人心，“我會保護你。”

保護？希瑞斯的生命中，從來沒有人給他保護，這句話彷彿一道光，溫暖了希瑞斯的全身。

或許是從享受過這樣的溫柔，莫名的，希瑞斯對眼前的陌生人產生了信任感。

“好。”希瑞斯想，總要搏一搏的。

羅澤聽見他答應，笑得更加開心，牽起他的手，“走，帶你這個小泥人去把身上洗乾淨。”

希瑞斯任由羅澤帶他進了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