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5 頁)

山腳巨樹成蔭，鬱鬱蔥蔥；山頂雲霧繚繞，紫氣四出。相土說，此地風水甚佳。遂在此建城，也就是今天的相城。這座山用相土的名字命名，就叫做‘相山’。

當然，這只是一個遙遠的傳說。相山山腳的巨樹和山頂的雲霧我都是知道的。但是關於‘紫氣’這個東西，我卻從來沒見過。

相山裡有一座寺廟。這座寺廟的院子裡有四棵千年古樹。據說誰若是能在蒙著眼睛的情況下依次摸到這四棵古樹，就可夢想成真。這一切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很困難。記得我小時候第一次摸神樹時，蒙上眼睛沒走幾步就分不清方向了，最後竟然一頭撞到香爐上。這個該死的香爐！

我們小區的老骨頭問我許了什麼願望。我說，願神靈把我變成一頭大象。我要用我的大鼻子捲起語文老師，把他扔到樹上去。然後對他說，‘你的作文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明天叫你家長來一趟！’同理也把英語老師扔到樹上去。然後對她說，‘回去把這幾個單詞抄五百遍，看你會不會默寫！’

老骨頭說，這種願望可不行，你不能許這樣的願望。

雖然我沒能夢想成真，但這四棵古樹確實神力了得。傳說它們讓太多的人夢想成真，頂了玉皇大帝的生意，沒人再給玉皇大帝燒香許願了，一有什麼願望就去祭拜神樹。玉皇大帝一生氣就打雷劈死了其中一棵，得意地說，我讓你再靈！雖然後人又補種了一棵，但就不如之前那樣靈驗了。所以現在你若是摸到剩下的三棵古樹，夢想成真的機率只能達到。這是寶誦經過精確計算所得出的結論。

相城市坐落在相山南麓，地勢北高南低，有詩曰‘晨風舞煙嵐，細細水流南’。

我家住在城市南郊的紡織廠工人村，也叫錦地羅小區。這個小區裡住的不僅有紡織廠的工人，還有印染廠和附近酒廠的工人。我們小區的安全、衛生一流，並且小區內絕對安靜，沒有任何惹人厭的噪音。可是這些，全都因婁德發的奶牛而改變了。

婁德發是煤礦上的退休工人。他覺得閒在家裡非常無聊，就在小區東邊建造了一個奶牛場。這個奶牛場裡有十五頭奶牛。不知是從哪一天起，這裡的奶牛全都學會了翻牆頭。它們蹲地彈跳，前蹄一扒，後蹄一蹬，翻牆頭跟玩兒似的。於是再也不願意老老實實地下奶，總是跑到外面遊玩。有時去吃人家的麥苗，有時又去錦地羅小學搗亂。它們最喜歡去的地方，當然還是我們小區南邊的菜地。那裡的蔬菜美味可口，比草料好吃多了。

一次，奶牛們又大搖大擺地穿過馬路，向我們的小區走來。飼養員於是給婁德發打電話，婁德發正在睡覺。他還沒來得及接電話，就聽外面有人大喊：“老婁，你家的奶牛又跑出來了！”婁德發跑到視窗一看，奶牛們已經到達他家樓下了。婁德發生氣的大罵。奶牛們看到主人，一點兒也不驚慌。帶頭的那隻奶牛一邊嚼著泡泡糖，一邊‘哞哞’地和婁德發打招呼，然後若無其事的向南邊的菜地行進。婁德發趕緊下樓，一邊提鞋一邊大喊：“貴祥！二旦！快來幫我把奶牛抓回去！”　txt小說上傳分享

丙戌年八月十一（2）

我們小區南邊的菜地，實際上是屬於鄰近村子的。那些菜農一看奶牛又進了菜園，全都鼓掌歡迎說：“老婁，你慢點兒抓。所有被啃的和被踩壞的菜，我們都給你算八折優惠。”有的菜農甚至扛來一對超大音響，在菜園旁邊播放起卡門序曲。只見婁德發、二旦、貴祥和村子裡的爺兒們一起在菜地裡把奶牛包圍起來，有的拿著竹竿，有的拿著破布，有的拿著繩子，蹦跳著胡亂揮舞。費盡了力氣才把奶牛趕回牛舍。

然而更多的時候，他們不僅抓不住奶牛，反而會被奶牛包圍起來。每當此時，這些人就亂了陣腳，在眾奶牛之間亂躥。菜地裡，泥巴、菜葉被甩得到處都是，場面極其混亂。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