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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樣才肯愛我呢,哥哥?」
他瘋瘋癲癲地呢喃著,反覆確認著虞禮書的答案,僅僅是對方一個抗拒的動作,都能讓他情緒崩裂。
「放手!」
虞禮書緩過神來,擔憂壓倒了驚嚇,他捧起宴時晝的臉,看清那道醜陋狹長的傷口,心如刀絞。
「醫生,醫生……」
他推開宴時晝,想要去尋找醫生,卻被牢牢攥住手腕,扣緊腰肢,禁錮在原處。
「還不夠嗎。」
宴時晝低聲問了一句,虞禮書沒聽清,他愣怔了一剎,隨即看到宴時晝再度拿起那把沾滿血液的水果刀。
「對了,還有他的胃……」
「宴時晝!!!」
虞禮書有生以來第一次用如此尖厲吼叫,腦袋嗡嗡作響。
如找到解謎遊戲答案的小孩子,宴時晝的眼神一亮,虞禮書飛快地去搶那把刀,卻被他輕而易舉地躲過。
隨即以極快的速度朝自己的上腹插去。
&ot;不要!&ot;
虞禮書的瞳孔驟然緊縮,想要去抓住宴時晝握刀的手,可宴時晝卻先他一步將刀抽出,在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的同時,他猛然抬起頭,望向虞禮書。
「我做的……好嗎,哥哥?」
他的神情堪稱孩童般爛漫天真,又好似信徒般痴迷忘神,祈求著一句肯定與贊同。
再次將刀具高高揚起,這一次,朝向心臟的位置。
虞禮書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全部凝固了。
他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徒手擋住鋒利的刀尖,刀刃劃破皮肉,血珠滾滾落下,綻放妖嬈的花。
「停下!我求你……!」
虞禮書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表情,但眼前一切已被眼淚模糊,看不明晰。
刀柄鬆懈,宴時晝的目光落在他受傷的手上,先是愣了一瞬,隨即如同小獸一般伸出舌尖,輕輕舔舐著虞禮書手心的傷口,將溢位的血液卷如口腔中。
「哥哥……」
虞禮書猛地發力,將水果刀撞了出去,在地面上滑出一道驚悚的血跡。
他繃緊的神經壓垮了理性,胸腔中發出一聲悲鳴。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
為首的護士只看了一眼,險些暈過去。
到處都是血。
白色的床單和地面上,殷紅的鮮血染紅了一切。兩人的臉頰、衣物、雙手,都沾滿了鮮紅的血跡,鋒利的刀具無聲地躺在地上,宛如一個悲劇現場的靜默見證。
急救鈴被按響。
醫院內一片混亂,各種消毒水味充斥鼻腔,醫生護士來來回回,忙碌不止。
宴時晝被抬進急救室,虞禮書獨自留在病房內,脫力摔倒,滑坐在冰冷的在地面上。
他眼神空洞,腦海中只迴蕩著宴時晝的最後一句話。
「哥哥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
嘀嘀——嘀嘀——
刺耳的聲音在耳邊迴響,似乎是某種心率儀器,手術臺上的人微微皺起眉頭,卻再度陷入夢境。
陽光隨著微風飄入室內,雪白的紗簾盪起一道輕盈夢幻的曲線。
「時晝……時晝?」
額頭被輕輕敲擊了一下,宴時晝猛地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來人。
「哥哥?」
虞禮書用溫和的目光看著他,年輕的面龐尚且帶著旺盛的生命朝氣,似乎是被宴時晝這幅睡懵的模樣逗到了,冷而薄的唇角勾起一抹不起眼的弧度:「起來啦,懶蟲。」
他說著轉過身去,將準備好的禮服擺在桌子上,背對著宴時晝吩咐道:「等會兒一起去慈善晚會,快點換衣服,不能遲到,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