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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父噎了一口氣,差點沒咳出來。
他和方女士分居,無非就是因為他年輕時候風流叛逆,宴時晝這哪是炫耀虞禮書寵溺他,分明是在借方女士的話說他呢。
周遭知情的虞家人也隱約露出尷尬的神色,隱晦地看著虞父掛不住的臉色,也不怪虞老爺子去世前把大部分事務交給了方女士,親兒子有時候確實是個拎不清的。
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虞父不好對著宴時晝使臉色,便想把虞禮書叫過來說兩句,可這時管家來了。
「宴少爺,」管家給了宴時晝一個眼神,顯然是方女士授意他來解圍的,「今天天色不早了,您和我們少爺早些回去歇下吧,明兒個婚禮又要忙一天哩。」
宴時晝早便不耐煩了,酒氣燻得他頭暈噁心,一點也不如待在哥哥身邊舒心安心,管家給了臺階,他當即順著下了:「那我先去找哥哥了。」
走了兩步,頭有點暈,宴時晝輕笑了一聲,朝著虞禮書的方向大步走去。
猛地從身後抱住人,也不顧旁人驚異的眼神,他蹭著虞禮書的頸側,嘟囔了一句:「哥哥,我們回家吧。」
虞禮書手裡還抱著宴夫人的禮物,驟然聞到宴時晝身上的酒氣,微微蹙眉。
他知道宴時晝酒量很差,卻沒有去阻攔父親,無非是存了報復宴時晝的心思,可看著宴時晝難受地皺巴著臉,睫毛上綴著淚珠,又隱約有些後悔。
將一堵牆似的又高又沉的人扶起來,虞禮書叫了一個司機去開車,然後把宴時晝扔進了後座。
他想自己坐到副駕駛去,卻被宴時晝一把拽住了手腕。
「哥哥,別走……」
車座上還皺巴巴扔著下午弄髒的衣服,司機聽到動靜似乎想回過頭看一眼,虞禮書有些窘迫地坐進了後座,將那衣物團成團扔到了腳邊。
見虞禮書順著自己的意思坐了過來,宴時晝借著醉意,演得更起勁兒了,彷彿下一刻就要暈過去。
「宴時晝。」虞禮書拍了拍他的臉,宴時晝也沒有躲,反而湊上來讓他摸,半躺著身子埋在他大腿上。
司機知曉他們明日便要結婚了,哪敢往後看,只聽到後座傳來細微聲響,他當即將前後座之間的遮擋降了下來,為他們提供更為私密的空間。
預想之中的曖昧聲響並未出現,後座的情侶唱起了借酒撒嬌的獨角戲。
「哥哥,我好難受,他一直讓我喝酒,我好難受……」
宴時晝絮絮叨叨地說著,抓著虞禮書的手放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微微燻紅的肌膚上那雙黑亮圓潤的眼眸濕漉漉地看著虞禮書,有些抱怨,有些難過,但更多的是企圖喚起對方的憐愛,「你都不來幫我……」
虞禮書沉默著聽他不停地說,說虞父怎麼怎麼樣,又接著嘟囔這些破碎的話,分辨不出意思,但大抵是委屈巴巴的。
司機沒有聽到自家少爺安慰的聲音,宴時晝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似乎在唸叨裡漸漸昏睡過去。
宴時晝閉著眼睛等啊等啊,就是等不到虞禮書說些什麼,一開始是裝的,可他的心隨著時間流逝卻真情實意地委屈了起來,眼淚順著顴骨滴落濡濕了虞禮書大腿上的衣料。
沉默之中,他忽然感到一股極輕的力道撫過他的頭頂。
宴時晝的酒頓時醒了一大半,他張開眼睛,漆黑的眼底迸射出興奮的光,但在下一秒又做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
他梨花帶雨地啜泣了兩下,抱著虞禮書:「你得親我一口。」
司機握緊方向盤,從業三十年不八卦的他忽然很希望自己的聽力再好一些。
他聽到虞禮書輕輕「嗯」了一聲。
他猜測那吻大概是輕而柔的,唇瓣相接而淺嘗輒止,比落入車窗的夜色還要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