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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今在蘇州城炙手可熱的程度,平日裡想要討好她的仕女閨秀只怕多了去了,自己女兒只是臨陣突擊了幾個月,怎麼可能入了她的眼?
沒想到,安筎今日的表現竟然是如此超出他們夫妻兩意料之外的出色!
她先是由尹家安排著和喬梓瑤姐妹倆共同做了首席,開頭那一番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紹不出意料的贏得了二人的好感;接著,又藉著這個難得的機會,為薛夫人分了憂,充分的展示了自己的賢惠溫柔和怡家怡室。
這可比她那個嫁給尹家三爺尹西許的親姐姐當初的表現還要出色!
這樣的女兒,便是去做未來首輔的孫媳,也總算是能過關了。
如今這薛夫人不僅主動的親熱的讓安筎改口喊她“嬸嬸”、把她視作了親近的晚輩,還給了一支內造的金簪做見面禮,言語裡都透露著對她頗為感興趣的意思、話裡話外都是要做親說媒的語氣,竇夫人心內驚喜的簡直快要大笑了出來。
要知道,她和安鎮本來商議的不過是,在此番宴席上,藉機和薛夫人或者辛夫人熟絡起來。以後再多多走動就是。等大家互相更加親近之後,再借機提出讓對方留意一下安筎的婚事。
沒想到,安筎自己竟然能把握住機會得了薛夫人的青眼!
那內造的首飾,一般都是內務府裡的能工巧匠做好了,然後由內務府晉上、一件一件都是標好了號記在冊子上存到庫裡的,除了宮裡的娘娘公主們按例每月都能分得幾件,旁的也就是像薛夫人這種皇親國戚才有機會得個一兩件。非重要的場合只怕輕易也是不肯戴出來撐場面的!
平常的官宦人家。便是她自己、有個做著禮部右侍郎的父親,也沒得到過半件這樣的首飾!
喬梓璃被安筎牽著向外走去,還能聽到身後隱隱傳來的薛夫人別有用意的問話:“筎娘這孩子今年也有十五歲了吧?不知道可定親了沒有?”
竇夫人帶著隱藏不住的激動回答道:“哪裡有機會啊?你也知道。原來我們家老爺是在蜀中那一帶任職,那裡雖說風景優美,可卻比不上咱們蘇州這兒人傑地靈,也沒有什麼合適的好人家。因此。我就生怕耽誤了孩子,沒敢給她訂下來。本來是想著她還小著呢。慢慢相看著總來得及。誰知道這一來二去的,就把她拖到了如今。我心裡急的不得了,也幸好湊巧我們老爺調回了蘇州,總算是有機會請這些親朋好友們給筎娘留意一下。倒也不是想要這家裡多麼的富貴。只要人家家裡家風清明、哥兒又踏實肯幹,我就心滿意足了!”
喬梓璃由安筎牽著走到了花廳的門口,身後一直跟著的紅綾和碧鸞兩個大丫鬟忙把手裡捧著的鳧靨裘給她披在了身上。又把一個燒好的鎏銀掐絲琺琅佛手手爐遞到了她手中。
而跟在安筎身後的兩個年約十七八歲、穿著一樣的水合襖藍布裙子、梳著雙環髻、面目端莊的丫鬟,也上前來把一件七八成新的石青刻絲出風毛灰鼠皮斗篷披在了安筎身上。
安筎雙手捂在鹿皮手爐套裡。低頭對著喬梓璃笑得溫和:“阿嬌和姐姐一起去梅園吧?”
喬梓璃乖巧的點了點頭,跟著她以及其她幾位披著五顏六色的避雪的斗篷的小姐一起,說說笑笑的去了梅園那邊的八角小亭。
到了地方,果然見到那處所在和竇大奶奶口中說的一樣,即暖和又雅緻。
竹案上面設著杯箸酒具和茶筅茶盂各色茶具,圓桌上擺著兩個二尺高的官窯琺琅彩的花瓶,瓶裡各斜插了一枝梅花,那梅花只有三尺來高,旁有一枝縱橫而出,約有二三尺長,其間小枝分歧,或如蟠螭,或如僵蚓,或孤削如筆,或密聚如林,真乃花吐胭脂,香欺蘭蕙。
眾人不由各各稱賞。
喬梓璃抬頭就看到亭柱上掛的那對黑漆嵌蚌的對子,上寫著:芙蓉影破歸蘭槳,菱藕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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