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兩人眼神針鋒相對數個來回,徐翊白將手中煙盒往前推了幾寸,「要不你今晚跟我走,我考慮考慮。」
明澈聽懂了「考慮考慮」,卻沒聽懂前半句,眼珠無措地轉轉,難得露出一絲茫然,「跟你走幹什麼?」
徐翊白乾脆利落反問道:「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還能幹什麼?」
話已說盡,連被誤解的可能都沒有。明澈從沒接收過如此直白的邀請,頓時惱怒得臉色漲紅,恨不得將徐翊白桌上熱茶潑到他臉上,擲地有聲地罵,「老流氓!」
徐翊白在男女關係一事上向來直接,流氓得坦坦蕩蕩。可明澈臉皮薄,遭不住,恨恨跺腳,轉身跑了。
又熬幾天,來了新的小道訊息,劈頭蓋臉,鋪天蓋地。
食堂裡儘是竊竊私語,明澈只聽出幾個關鍵詞,端著餐盤找位置坐下,惴惴不安向高雪晴打探,「他們說什麼呢?」
「你沒聽說?」高雪晴左右張望,鬼鬼祟祟壓低聲音,「廖檢要移送檢察院了。」
太陽底下無秘密。這種訊息再保密都會不脛而走,藏不住。
明澈拿筷子的手一抖,「這麼快?」
「證據確鑿,板上釘釘,」高雪晴義憤填膺,「啪」地將筷子在餐盤裡戳了一下,「看他平時人五人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這話著實難以入耳。明澈試圖分辯,「現在還沒起訴,你別聽風就是雨。他……」稍一停頓,換個話頭,「聽說他是被栽贓陷害的,也可能是想賄賂他的人故意……」
高雪晴打斷明澈,兩眼瞪圓如見天外來物,「犯罪嫌疑人為了脫罪,什麼瞎話編不出來?刑訴法白紙黑字教過你,對一切案件的判處都要重證據、重調查研究,不輕信口供,大原則你都忘了?明澈你是不是被下降頭了?你真當監察委尸位素餐?」
一聲質問如霹靂當頭,明澈陡然驚醒。
如果唐巍和那個桃花眼年輕男人有問題,怎麼可能不被調查,最近仍肆無忌憚去會所玩樂?最簡單淺顯的邏輯,竟被明澈愚蠢地忽略過去。
或許廖偉晨與靈森製藥真有牽扯,也或許廖偉晨見過那個桃花眼年輕男人。編瞎話總要編得貼近生活,五分真五分假,才更完滿無缺,才更讓人深信不疑。明澈提審過太多滿口謊言的犯罪嫌疑人,故事講得煞有介事,而明澈看猴似的看著他們,沒有證據印證的口供一律不予採信。犯罪嫌疑人大多有個共性,他們會想方設法合理化自己的罪行,即使瞎話編出天外,他們也會催眠自己相信,催著催著就把瞎話當做真話,如同在腦海中植入一段牢不可破的記憶。
明澈曾經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
「還有件事也被查了出來:廖檢和肖副市長的女兒訂過婚!早就訂了,好多年了,但肖副市長的女兒去國外念書,這婚就一直沒結。」
明澈猛然抬頭。
高雪晴準確接收到明澈眼神裡的資訊,嘖嘖兩聲,「去年咱倆逛街,還遇見他帶著個女孩,他那時候竟還好意思讓咱倆別聲張,要不要臉?鳳凰男嫁入,怪不得升那麼快,但怎麼就不安分呢,聽說肖副市長已經和他撇清關係劃清界限了……」
高雪晴小聲而快速地細碎唸叨,樁樁件件,喋喋不休。明澈腦中嗡然,頭痛欲裂。
徐翊白沒笑錯她。
她確實是個笑話。
--------------------
第6章
廖偉晨手裡有案件要交接,因此明澈再見廖偉晨沒費什麼周折,且見得名正言順。
交接不過三言兩句,明澈自始至終幾乎沒說話,對上次見廖偉晨談到的事絕口不提。眼見會面時間即將結束,廖偉晨終於按捺不住,嚮明澈提出一個要求:他想請徐翊白為他辯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