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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著鞭子的蕭卿顏非常想撬開岑吞舟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是他擅闖別人的府邸,怎麼還有臉讓府邸主人和他一對一單挑?
可那些諷刺的話語在蕭卿顏喉間輕輕一滾,就又被嚥了下去。
再開口,只剩一句:「滾。」
岑吞舟垂眸捂著受傷的手背,說:「我有事情想跟你商量。」
蕭卿顏冷著臉:「你我不是一路人,沒什麼好商量的。」
氣氛僵持不下,岑吞舟卻笑了。
「那就不商量了。」他抬眸,眼睛還是那麼的好看,卻隱約透著一抹淺淺的倦意。
不等蕭卿顏細思那抹倦意為何,她就被岑吞舟接下來的話勾起了怒火。
岑吞舟說:「替我辦件事兒。」
可以,他可以的,「商量」不成,直接就改成「吩咐」了是嗎?!
蕭卿顏差點沒給氣笑:「我不是你相府的丫鬟!」
岑吞舟:「我家丫鬟要能辦到,我定不來你這找罵。」
蕭卿顏:「岑!吞!舟!!」
岑吞舟非常無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再不答應,我就只好把你這位駙馬爺的來歷,送到陛下那了。」
從商量到吩咐,再從吩咐到威脅,很好,這很岑相。
蕭卿顏也確實是被岑吞舟拿捏住了。
她的駙馬表面上是她從街上強搶來的民男,實際卻是別國刺客,如今雖一心向她,可這把柄要落到皇帝手上,她怕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能帶著她的駙馬全身而退。
一旁的駙馬再一次提起了手中的斷劍,這一次,岑吞舟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意。
蕭卿顏按下駙馬的手,朝著岑吞舟咬牙道:「你說。」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非得逼我當壞人。」岑吞舟得了便宜還賣乖,絲毫不怕蕭卿顏翻臉。
因為他太清楚這對小夫妻是怎麼一路走到今日,甚至還給蕭卿顏當過狗頭軍師,讓她直接把人綁回來關小黑屋。
連這種餿主意都能出,足以見他們曾經的關係有多好,甚至許多人都以為岑吞舟會娶公主,可惜世事難料,他們當初有多好,後來決裂得就有多徹底。
而他們決裂的源頭,就是明德書院。
岑吞舟建立明德書院時,先帝還在。先帝問他,女子又不用考科舉,為何要建立給女子讀書的書院,他說:「女子不用考科舉,可女子要嫁人啊,不多學些道理,開闊開闊眼界,如何替她們的丈夫持家?」
一番話,直接就把女人標榜成了男人的物件,彷彿女人一生的價值都在男人身上。
這話傳到蕭卿顏耳朵裡,可把蕭卿顏給噁心壞了,她想找岑吞舟對峙,岑吞舟卻因公務繁忙不見她,氣得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明德書院搶到了自己手裡。
再後來,岑吞舟的所行所言越來越讓蕭卿顏無法理解,政見上也時常有不同的傾向,兩人就此漸行漸遠,最後甚至發展成了針鋒相對。
為慶祝上元節而掛上的花燈在廊簷下隨風輕晃,岑吞舟站沒站相地倚在窗戶邊,對蕭卿顏說——
「若哪天陛下要我死,勞煩你給我收個屍。」
蕭卿顏眯起眼,說:「好。」
岑吞舟無聲嘆息:他太瞭解她,就她那性子,越是答應得乾脆,越是有詐。
眼下多半是表面答應,反正到時候他也死了,總不能詐屍來找活人算帳。
岑吞舟不希望這件事出岔子,無奈之下,他還是把自己這麼做的理由告訴給了蕭卿顏聽。
「我是女子。」
等著看岑吞舟草蓆裹屍的蕭卿顏猛然愣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
蕭卿顏:「你別以為你這樣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