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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鯨並不接話,免得這個話題深入下去,又招來蕭卿顏「棒打鴛鴦」。
兩人朝門口走去,遠遠看見燕蘭庭立在門外,依舊是一身紫衣,冠束青絲,面容冷峻,通身清貴雅緻、不怒自威的氣派。
可隨著距離拉近,岑鯨發現燕蘭庭脖子上有一道猙獰的淤痕,非常刺目。
岑鯨蹙眉,問:「你脖子怎麼了?」
燕蘭庭一副才想起自己脖子上有淤痕的模樣,抬手撫了撫脖頸,輕描淡寫道:「沒什麼,過幾日就散了。」
燕蘭庭幾乎不對岑鯨撒謊,也很少在岑鯨當面提問的時候如此隱瞞遮掩,岑鯨心下不快,正奇怪是怎樣的內情會讓燕蘭庭不願在她面前細講,突然想起岑奕昨晚親口對她說過的話——
「我一看那字就知道是你,後來又聽殿下說她把這字給燕蘭庭看過,我又去找了燕蘭庭。」
「燕蘭庭這些年變了許多,全然沒有當年那樣好相處,我與他沒說幾句便不歡而散,來了你這……」
岑鯨問燕蘭庭:「阿奕弄的?」
燕蘭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他當時也是心急,不怪他。」
燕蘭庭越是如此,岑鯨越是生氣:「心急也得道歉,多大人了還這麼莽撞。」
燕蘭庭:「那你好好同他說,別太兇了。」
岑鯨:「不兇點他能記住嗎?打小就這樣,總愛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非得惹得人生氣了才肯收斂一二。」
燕蘭庭勸她:「不至於的,彆氣著自己。」
一旁的蕭卿顏越聽越不對勁,總覺得她母后跟先帝說話好像也是這般,看似勸著哄著,實際每一句都在拱火。
應該……不會吧?
蕭卿顏心中猶疑。
岑鯨暫且放下岑奕的事情,回頭跟蕭卿顏道別,蕭卿顏回過神,又叮囑岑鯨:「我說的話,你好好考慮。」
燕蘭庭不知道蕭卿顏方才同岑鯨說了什麼,他護著岑鯨上馬車,一路騎馬護送她回到白府,等到岑鯨從車上下來,他才問蕭卿顏讓她考慮什麼。
岑鯨低聲:「她要我再考一次科舉,說不好浪費了我的才能。」
燕蘭庭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還好不是說抗旨退婚的事。
至於岑鯨未來要如何,燕蘭庭還是那個態度:「你願意考就考,若只想悠閒度日也無妨,不必聽她的。」
岑鯨隨口道:「你也不怕我越發疏懶,岑吞舟可不是這樣的性子。」
燕蘭庭眉頭微蹙:「你就是岑吞舟,你是什麼樣的性子,岑吞舟就是什麼樣的性子。」
岑鯨微愣,隨即在面上漾開一抹淺淺的笑:「好。」
燕蘭庭眼底映著岑鯨對自己笑的模樣,面上不顯,唯獨胸口的心跳誠實地快了幾分。
路邊風大,他抬手替岑鯨把鬢邊落下的髮絲挽到耳後,以此按耐下心中的悸動,聽岑鯨與他道別,轉身進了白府的大門。
岑鯨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補眠。
她昨天睡得晚,早上起得早,看似和平常一樣,實際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頭疼得有多厲害,後脖頸往上到後腦勺的地方時不時泛起一陣不詳的酥麻,偶爾轉頭轉得用力些,她都感覺腦子像是在腦殼裡晃動,非常難受。
她特地吩咐挽霜,不用叫她起來吃午飯,就這麼一覺睡到了下午。
下午醒來,岑鯨的頭總算不痛了,就是精神有些萎靡,四肢也軟綿綿的,不怎麼用得上勁兒。
岑鯨心想果然還是懶惰不得,得找個時間,把齊大夫那套慢吞吞的拳法再撿起來練一練。
挽霜端來好下口的湯粥給岑鯨填肚子,岑鯨吃完,趁挽霜收拾好桌子,端著食盒離開的功夫,拿出蕭卿顏給她送的那份賀禮。
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