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5 頁)
李子一直說何小卿封閉,說何小卿絕決。
跟他相愛的時候,何小卿沒有告訴他一些實情。很多狀況,何小卿們弄不清楚。她具體也不知道會不會離開這個人。何小卿心裡想的是大概有一天她會離開他的,然後選擇獨自一個人孤獨下去。這一天也許就近在眼前。何小卿早預知結局會是這樣,所以便帶著破碎的心情去和他過。過得也破破碎碎的。
想象中李子的手指白皙而光滑,靈巧地撥弄在她冰冷的肌膚上。每一次細微的碰觸都會帶出來自地獄地顫抖。可李子太乾淨了,乾淨得透亮,象一顆剝出來的綠豆芽。新鮮,透亮,讓人忍不住想摧殘。
和李子在一起,只會覺得內心更加陰暗。而象石洛這樣一個男人,從遇見的那天起,就溶進了何小卿的血液裡,象她的一個親人,他和母親一樣,就註定是拿來將何小卿狠狠地傷害。
石洛那時候的頭髮柔而軟,面板白得透明,齒白唇紅,眼裡飽含溫潤的蜜饒。很多年中,他的臉就一直放大在眼前,是何小卿年少時無數次暇想的那個樣子。他的手象撫在琴絃上,撥弄出二十多年來埋藏在何小卿身體裡的慾望。潮水般的淹沒。然而只在那衝動的一剎那就滿了,只聽到身體裡嘩地一聲,所有的東西轟然倒塌。那些自由的美麗的花,還有無數只振翅飛翔的鳥兒,撲嗽一聲便飛離體外,只留下一具空空的軀體躺著,四肢冰涼。
每當此時,李子都會疲倦下來,眼裡含著痛苦的刺,他說,你很冷,知道嗎?
何小卿想,倦鳥也有想歸巢的時候。在孤獨的遊走很長日子之後。何小卿想尋找到一種方式,把自己毀滅給人們看看。翅膀飛久了終究會疲憊。很多次何小卿很想告訴他們,也許並不是你或者你們想象中的那個樣子。也許我真發生過故事,超乎在你們的想象之外。
可是何小卿不能說。不能去承受這些羞於啟恥的東西。
在年輕的時候,何小卿原本是有機會幸福地用力地狠狠地愛一個人,愛到發吐。她卻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對他溫柔,為他飛越春夏秋冬,飛越千山萬水,和他一起沉醉。為一個男人而變成一個甘甜的女人。
未來也許何小卿會在某天的路上再次遇到某一個人,會發生一個故事。只是他卻從何小卿的記憶裡一去不復返,讓她的心頁上永遠地殘缺上一頁。
現在的何小卿是這樣一個嘮叨而又孤獨的女人。
何小卿依然清晰地記得他的話:
他說,我的心只有一顆,如果被傷害了,將永劫不復。
是的,我的心只有一顆,如果被傷害了……
再回到那天的午後薄得發亮的陽光裡,石洛站在高處的山壠上面,山澗撒滿了各種各樣蓬勃生長的野花野草,雖然它們並不知道生長的意義。它們只管生長。
石洛的視力很好,老遠就看到赤腳踩在河水裡亂摸的何小卿。他大聲說,嗬,那個誰家的小姑娘,知道何醫生的家怎麼走嗎?
何小卿直起身子,在陽光裡面抬不起眼睛來。水在她小腿上流淌,有魚兒輕啄她的腳背,透過清沏的水她能夠看到腳指頭踩住的鵝卵石上面細細的紋路。可是何小卿卻看不清楚那張俊白的臉,它在陽光裡面被罩上了一團紅紅的光暈。有斑點兒在何小卿的眼裡跳來跳去。
何小卿只看到一身好看的警服和一具修長的身材,他微微朝前躬著,揚著嘴角,耐心地等待著何小卿的答案。
“誰?”何小卿甩著水珠問。
“何醫生!”
“在那邊。坳裡,穿過竹林!”
“哦。謝謝你。”他象一陣風一樣颳走了。
等何小卿爬上河岸,象只猴子般踩在高高的排洪管道上恍恍地飛過小橋,那具制服在墨綠的山坡上已變成了一個小黑點。何小卿提著魚網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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