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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鈺霖：顧叔？顧叔？叔？

宋襄也不知道如何稱呼顧鈺霖，直接叫人家名字又顯得不太禮貌，不叫名字難道叫什麼主人，這又有點太羞恥，結合顧鈺霖的年齡（青籬的年齡宋襄童鞋還是知道的），他斟酌了一下，叫了聲顧叔。

宋襄偏頭探向顧鈺霖，誒？主人的臉色有點陰沉沉？搓背的動作也不那麼溫柔了！

宋襄立刻改口：&ldo;顧哥？&rdo;

顧鈺霖眼簾低垂：&ldo;小襄，你多大了。&rdo;

是小襄，不是小香香。

宋襄掰著手指頭：&ldo;我今年剛滿二十。&rdo;

某位已經快要三十歲的大叔：……

顧鈺霖想到了什麼問道：&ldo;你還在讀大學？&rdo;

宋襄聳了聳刺蝟身子：&ldo;一個月沒去了，輔導員會不會報案？&rdo;

顧鈺霖頓了頓，手上的動作又恢復了之前的輕柔，緩緩道：&ldo;等下你把你們輔導員的電話告訴我。&rdo;

宋襄努努嘴：&ldo;輔導員的電話小爺我才不記得咧。&rdo;

顧鈺霖：我的小香香爺們起來……還是挺可愛的。

&ldo;不過有企鵝號！前些時我在企鵝上跟輔導員留言了的，也不知道他看到沒。&rdo;宋襄用小爪爪弄了一塊沐浴露，塗在自己沾了泥巴的肚皮上，還是了他的擼毛大計。

顧鈺霖皺了皺眉：&ldo;你去爬書房的書桌了？&rdo;

宋襄身子一抖，完了，又說漏嘴了！現在賣個萌還來得及嗎？

&ldo;書桌很高，下次我不在家不能做這麼危險的事。&rdo;顧鈺霖正色道。

宋襄想到之前顧鈺霖也訓斥過他爬陽臺這件事，心尖兒一顫，莫名有點暖，嘴上卻是彆扭著：&ldo;我又不是真的是蠢刺蝟。&rdo;

顧鈺霖用溫水衝著宋襄身上的泡沫，沉聲道：&ldo;你還沒有我的手掌大。&rdo;

宋襄挪挪臀部，讓溫水澆灌身上的每個角落：&ldo;還好我是被顧哥你買回去了，謝謝你。&rdo;

清脆的男聲在浴室的水霧之中蕩漾，少年的稚氣還未褪，卻包含成年人的內斂，濕熱的聲息就在耳邊。顧鈺霖望著自己手掌包裹的小刺蝟，那雙黑溜溜的眼睛裡漫著星光熠熠，美麗如星辰照耀下的粼粼光波。

顧鈺霖不自覺地伸手撫摸著小刺蝟濕漉漉的絨毛，世界上有些東西就是這麼的玄妙無解，讓人不由無比介懷，卻又深陷其中。

哪怕像是刺蝟其實是人變的這樣荒謬的事情，他也選擇眼見為實。

&ldo;有點涼啦！&rdo;

還是隻會撒嬌的刺蝟，顧鈺霖笑。

在這靜謐的夜裡，宋襄和顧鈺霖都未睡著，一人一刺蝟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說著悄悄話。

話多的是宋襄，在變成小刺蝟的一個月裡，他不曾有人訴說自己的驚恐和無助，如今有人傾聽，他可以盡情的發揮，就算驚慌已經退卻，溫暖已蔓延至心扉。

&ldo;小襄，不跟父母打個電話嗎？&rdo;深夜之中，顧鈺霖突然發問。

宋襄收了話題，難得的沉默了下來。

顧鈺霖側過身子，將宋襄攬在自己的包圍圈中，&ldo;不好意思，是提到了敏感話題嗎？&rdo;

宋襄不敢把背部的刺湊向顧鈺霖，害怕會誤傷到他，只能將自己的肚皮貼上顧鈺霖的手臂，用爪子輕輕攀附著。

黑暗中，他搖了搖頭，又意識到此刻顧鈺霖看不見他的動作，只好繼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