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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少女過分專注於撿東西,以致沒留意到她後方的道路遠端,早已揚起一朵朵濃密的塵埃,那雲狀的飛塵,伴著一陣陣雜沓的鐵蹄,如轟天之雷,速往她這個方向奔擊而來。
等到她回身,忽地圓眼一瞠,才霍然發現已是黑影壓頂,耳裡淨是一聲銳似一聲天笑的馬嘶,而最駭人的是,距她不到一尺處,矗立了一個肌肉糾結的龐然大物!
它正高舉著發達的前蹄一躍而起,拼命甩動馬鬃在空中噴氣踢踏,眼看就要從上而下地將她踩得粉身碎骨……
逃躲已是不可能,她只能跌坐在自己的腳跟上,雙手遮眼,任由這頭畜生踐踏!
她等著那一剎那,但是三秒過後,她仍是沒有痛的感覺,耳朵反要被鼎沸的人聲震聾了。
“唉啊!”
“好可怕!”
“救人啊!”
“小姐!”
數種聲音和尖叫聲此起彼落,中間還夾雜著一個稚嫩的聲音,用不著辯識,她也知道是小喜崽的。
而另一種粗魯、憤怒的咆哮聲則像一條無形長鞭,在她周身猛揮猛轉。
“混帳!,搞什麼名堂?來人啊!扶這蠢丫頭一把!”接著就是一陣踢踏的鐵蹄敲在石板上的噪音,由左耳饒過她的後頸,又從後頸鑽進她的右耳,步步刺耳地仍在威脅她的生命。
她不願動,也不敢動,她下意識唯一能做的就是闔緊雙目,任由這個嚇破了膽的生物或它的主人快快結束她的命!
一位全副武裝的騎士領命後,以迅雷之速下了馬,三步奔到她跟前,扶起腿軟的她,還不忘拾起她的藍子,話帶怪腔地譴責:
“姑娘!你到底在搞什麼玩意兒?沒事衝上路中央幹什麼?想早死早超生是吧?
好險我們將軍及時煞住馬,要不然,你這小謬是……“話說到這兒,他終於睨到肇事者的面容,嘴登時一張,便突然住嘴。
他抓住她的肩頭用力抖動,喚她一聲:“竇惠姑娘!你張開照子看看,我是‘拖把質’啊!”
十一來個一字排開的騎士聽到同伴的話後,全部有志一同地倒抽了口氣,銳利的目光也競相往同個方向瞄去,觀察他們的將領——拓跋仡邪的表情。
不過大夥失望了,本來受到驚嚇的駿馬已回覆到以往訓練有素的沉謐,除了轡頭上的兩耳微微豎起稍動一下外,連鼻孔的氣都是緩緩地噴出,完全不受剛才驚跳的影響。
拓跋仡邪身著威武戰袍,而眼湛然如神地高坐在馬的背脊上,一柄四尺長的巨劍從他的左腰際斜掛而下,彰顯著他威赫頂頂的名聲,他輕控著韁繩的大手微置於馬脖子上,另一手則橫放在繫了皮革的大腿,鐵黑著臉,半天不吭一氣。
一臉蒼白的竇惠微引頸,由下往上仰探,只見諱莫如深的他像尊石像般地連在馬背上,抗邁的英姿沒有透露半點不悅或驚訝,有的只是嫌棄的憎惡與輕蔑,他冷酷的面容讓竇惠的心直墜進了谷底。
拓跋仡邪冷眼打量跪在地上的小姑娘,不為她驚慌失措的表情而色緩,相對地,他挾著銳得足以奪人魂魄的目光,居高臨下地掃瞪她。
五年了!她長大了,是個姿容清豔、體態婀娜的少婦,而非那個睜著圓眼的十三歲小雌鹿!哼,這個勢利、假慈悲的小妖婦,休想他會饒她。
於是,一抹邪門的微笑浮現在他佈滿青髭的雙頰上,形成兩個深渦。
“哈!瞧我真是粗魯,有眼不識‘女華佗’,差點把竇姑娘撞得七暈八素的,不過,還得請姑娘多擔待,咱家是一介武夫,戎馬倥傯、南征北討慣了,胯下的動物一旦騎起勁來,十之八九是煞不住腳的。”
他意有所指地講完最後一句話時,本來個個驚白了臉的路人,現在倒色迷迷地捂起嘴,吃吃笑了,有的甚至你推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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