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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過,畫砸了。」楚和繼續拉著他走,朝著日出,徒步去遠方。
他們遇到石頭險灘,不得不踮著腳去找牢固的石頭。魏予懷總是沖在前面,踏好了石塊後才把楚和接過來。石頭不穩,站不下兩個人。可不管不顧的旅人啊,總喜歡幹叛逆的事,比如在亂石堆裡抱在一起,對著空無一人的山谷大喊,又因為一個踉蹌摔得滿嘴的泥。
「你好笨哦!」魏予懷嘲笑楚和。
「你也傻啊!」楚和也這樣回擊。
多好,這裡人煙罕至。
只有曠野的風吹散那些吶喊。它說,慢些走,慢些走。
只有零星的羚羊蹬來蹬去。它說,別回頭,別回頭。
一路喊,一路跳,他們走到世界盡頭。
於是肆無忌憚地極目遠眺。霧氣挾裹著山莊、種植園、居民區朝眼前湧來。腳下是懸崖,稍稍低頭可以見到南部海濱,小成一個藍點,卻足以想像那裡人,載歌載舞,說不定也在和山巔上的你我他打招呼。
「手機沒訊號。」魏予懷突然說。
楚和不知何意,只回了一句:「畢竟在山區。」
「你瞧,我們脫離最重要的通訊工具,手也能這樣牽在一起,」魏予懷驕傲地把兩人十指相握的手高高舉起,衝著遠方的山川河流、霧靄流嵐,揚聲喊著,「那今後的日子,它一定分不開。」
「今後?」楚和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金光下的魏予懷溫柔極了,像永不謝幕的雙人戲主角,「你覺得今後有多久?」
「以十天為單位,」魏予懷對這個計量方式非常執著,「我不想思考今後,我就想過好每一個十天。」
然後十天復十天,一年復一年,每一個節點都是新鮮的,每一次倒計時,都像是於世界末日裡相愛。
楚和懂他的意思,於是打趣道:「那你想要多少個十天?」
「這需要等到我離開這個世界時才能知道。」魏予懷側身,把牽手變成擁抱,「到那時候,我把我活的天數除以十,再告訴你答案。」
這話的另一層含義是,「一輩子」。這是楚和未曾考慮過的單位,但他這回願意陪著探個究竟。
「這麼自信?」楚和聞到露水沾著草香,「我們認識才多久?不怕有變故?」
魏予懷說話底氣很足,以至於楚和隔著上衣都能聽到他的呼吸和心跳。
「怕什麼?我們在世界盡頭啊。」
作者有話說:
今天!我!長不長!
第53章 「令郎很厲害」
他們一路從霍頓平原開到康提湖,從日出開到日落,途徑一片無人問津的村落。僧伽羅人頭戴金色的飾物,黝黑的面板在綠林裡穿梭,朝著來來往往的遊客露出雪白的牙齒。
開到疲憊,駕駛座就換人。魏予懷愛開快車,一到無人區車速就在警戒線附近蹦迪,惹得楚和在一旁直喊「慢點」「你他媽停下」,這時小司機就會遞去一個調笑的眼神,戲弄話裡不明不白的曖昧含義。
餓了就掰開a pang和kibula bunis,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看羚羊與麋鹿從車窗旁經過,隔著高高的鐵圍欄跟鳥群揮手。
他們大聲唱歌、開著很燥的音樂,聲音隨風揚了去,吹給外頭不明就裡的小動物們聽。
「沒路了,」開到岔路的盡頭,魏予懷這樣問道,「咱回頭?還是走右邊那條土路?」
楚和笑,「說不想按景點地圖走的人是你,現在沒路了,你問我有什麼用?」
魏予懷剎車一踩,「那咱們……幹點別的?」
他們在空無一人的公路上接吻,前方是膠著的霧和通亮的光路。吻是放肆的,欲也是放肆的。
拉鏈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