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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
梅雨時節,江南被織進了細細綿綿的網中,風也被沾溼,帶著淡淡的香甜。
心也繾綣。
女子斜倚在窗前,容顏如故,隻眼角若隱若現的細紋透出曾經的滄桑。
她笑,掄起袖子,將手伸出窗外去感受思念已久的江南梅雨。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能不憶江南?”
忽而,一種熟悉的溫暖包裹著她,男人從背後將她圈住,把那白玉一般的手放進自己手心,拉下她的衣袖,道:“白居易的詞?很美。”“嗯,也就是讀了著白老頭的詩,才中了江南的毒,不過,這也確是一片好地方。”女子回首,看著那張欣賞了無數次的臉,嘴角微微上翹,“這詞還有下闕。”頓了頓,說,“江南憶,最憶是杭州。
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
何日更重遊。”白樂天的詞寫得撩人,女子柔和的聲線更如涓涓細流與這墨香纏纏繞繞,綿綿不捨,為這流傳百年的江南詞更添一份嫵媚。
男人輕笑道:“原來阿九想去杭州,明白說了就好,何必吟詩作賦的,你們女人哪,就像這江南的河,九曲十八彎,繞來繞去的,麻煩!”“這叫情趣!”男人驚奇道:“你想要情趣?嗯……雖說這是大白天的,但你夫君我也會鞠躬盡瘁的!”
“你又斷章取義,死皮賴臉,無理取鬧……”“阿九,你聽!”男人臉色一沉,眉頭緊蹙,彷彿聞到了危險的氣息。
女子四周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問道:“什麼?有殺手?”“是哭聲……嬰孩的啼哭。”男人沉聲道。
“啊?怎麼會?”“我兒子在哭著叫我快點把他弄出來!!”男人陡然大笑道,“兒子,爹爹這就來了!”
她翻過身,玩著枕邊人長長的睫毛。
“你不會膩嗎?”“會,當然會。”男人忽然睜開眼,烏黑的眼珠熠熠生輝。
他拉下她挑著自己睫毛的手,邪邪地笑到,“等膩了,我們就回會寧,再去巡視蒙古草原,又膩了就在回江南,又膩了就又回東北,又膩了又回江南,再膩了再回會寧……”“唉,你以後改名叫折騰好了。”她撇撇嘴,也許,這就是幸福了吧。
一段漫長而孤寂的旅程,空虛而淡漠的一生。
想尋一簇陽光,溫暖徹骨的痛。
想尋一絲甘霖,溼潤乾澀的唇瓣。
牽著我的手,可不可以,不要放開。
二十年的光陰,把她塑成了什麼形狀。
…
卷一:陌上花開緩緩歸
襲遠
(這是故事真真的開始)九月的陽光帶著暖意從延義閣斜開的天窗裡傾斜而下,照在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
她約莫十三四歲的樣子,正細細地看著手中的《齊太祖錄》,時而莞爾,時而蹙眉,時而勾起譏諷的笑,時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那秋水般的眸子卻透出一股清冷。
合上書,莫寒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享受這傍晚夕照。
一個下午,終於完成了對這個陌生時代的瞭解。
這是一個她從不曾聽說過的王朝——齊。
而歷史的岔道口就在北宋靖康之難。
北宋兩帝被金人所擄,康王趙構難逃,建立南宋政權,北方有偽齊政權。
可是就在趙構難逃途中,歷史向另一個方向發展了。
趙構南逃途中金軍窮追不捨,於淮水發生激戰,趙構被殺,北齊降將後裔澹臺昊宇奮力抗金,將金軍逼退到長江以北。
眾人欽服,遂推澹臺昊宇為帝。
澹臺昊宇不予。
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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