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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愛,所以不敢靠近。
眼前這個慘遭毀容的老僕,望著我,雖只有一隻眼,但我還能看出他眸中的渴求,罷了罷了,我擺了擺手,取出一碗懷憂,&ldo;如此,何不讓懷憂酒遂了這份情意。&rdo;
只是,我始終沒有告訴他,不管他變成何樣,在那位女子的心中他始終是她的驕傲,永遠是那個天子驕子。
聶聞淵守望她的第十年,和那日一樣,下著茫茫大雪,他穿回了他的白衣道袍,背著他的出師之劍,一如當年。自純陽宮的山門前,緩緩走到她的窗外……
葉以歡看著窗外的純陽宮山門,還是那條小路,緩緩走來一人,輕袍如雪,緩袖如雲,風骨凜然,歲月……似乎毫無更迭……
她喃喃道:&ldo;是夢嗎……&rdo;
看著眼前的人到來,葉以歡的淚珠沿著臉頰滑落,如同斷線的珍珠,一顆顆,又密又急。
她緩緩地倒了下去,聶聞淵迅速伸手接住,眼中也有了濕意。
他挽起葉以歡的一縷青絲,和自己的一縷黑髮結到了一塊兒。
抬頭時,微笑著握住了葉以歡的手,&ldo;天地為憑,風雪為媒,葉以歡是我聶聞淵今生今世唯一的妻。&rdo;
葉以歡徐徐開口,想要喚他:&ldo;師……兄……&rdo;
他看著她,一點點合上了眸……
終究是,如願以償。
☆、舒憂酒
有人活到八十,卻沒有快活過一日,有人只活到十八,卻真正快活過。有愛人存在的過往那便就是好時光,不懼為愛放逐流浪。
【一】
鄭泠竹遇到顧望弦是她十歲那一年。那時她與母親正被仇家追殺,母親為了護她,身受重傷。而正當危急關頭時,一位頭頂金冠如玉的少年猶如天神一般到來,救下了她們。母親在彌留之際抓著這個年僅十三的少年,將女兒託付給了他。
顧望弦始終不忍心拒絕將死之人的要求,低頭瞧著這個衣衫襤褸,巴掌大的小臉上儘是泥汙,此刻正哭得上接不接下氣的姑娘,便點頭應允了。
他取出懷中的帕子,替她擦拭著臉上的泥汙。因哭過,淚水與汙垢混到了一起,顯得髒亂不堪。他也沒嫌棄,依舊是溫柔地擦拭著,柔聲問道‐‐&ldo;你可願意跟我回去?&rdo;
鄭泠竹低著腦袋,點了點頭。
少年再問‐‐&ldo;你叫什麼名字?&rdo;
她抽噎著回答‐‐&ldo;鄭……泠竹。&rdo;
&ldo;泠竹,你以後就跟著我吧。&rdo;
顧望弦將她帶回了所羅門,親自照拂。
起初鄭泠竹每晚都會發噩夢,夢見她眼睜睜地看著母親死在眼前,而無能為力。從噩夢中驚醒後,縮在床頭,眼裡泛著紅,那一雙已見端倪的桃花眸裡煙籠霧遮,實在是禍水的料子。顧望弦看了半晌,到底向她伸出手來,她便湊過去,順著他的手臂爬到他懷中。
&ldo;你不怕我?&rdo;顧望弦一時好奇,她吸吸鼻子,老實地回答:&ldo;怕,可我不敢一個人睡。&rdo;
她是京城鄭家的小女兒,千嬌百寵長到這麼大,難得的是乖巧懂事,這樣柔弱地望著人時,很難被拒絕。顧望弦一哂,抱著她去了自己房中,將她丟在床上說:&ldo;睡吧,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