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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頓飯結束時,已接近晚上十二點。
那晚雲層厚重,月光被遮擋嚴實,整片天空如墨一般。
再戴墨鏡真要看不清路了,況且巷子就這一段,又是半夜,被人認出的機率微乎其微。
墨鏡被聞妤勾在手指上,兩人並肩,她問:「你今天晚上是沒胃口嗎?都沒吃什麼東西。」
怪得很,提議吃飯的是他,沒怎麼動筷的人也是他。是心情不好嗎?
她斜睨過去,以一種微仰視的目光,深沉夜色中他側顏矜冷,儀態高貴,似歐洲傳說中暗夜行走的吸血鬼貴族。
他有一種娛樂圈男星所沒有的氣勢,那種久居上位的從容。
這張臉好看是好看。
可就是太熟了,熟到心如止水。
她那目光就單純地說話時看過去,乾淨得沒有任何其他心思。
「沒有。」他唇角略動,漫出一絲笑,終究捨不得對她擺任何臉色。溫聲道:「車在巷口,走吧。」
見他笑,聞妤下意識鬆了口氣。
原來不是心情不好。
這個時間點,巷子裡那家酒吧的門前站了幾個男人,酒氣上臉,眼神輕盪,大概相互都認識,勾肩搭背像群流氓。
幾人成群,再加上喝過酒,膽子被放大。其中一個花臂男,在周圍兄弟的起鬨攛掇聲中,將不太清醒的目光移到了路過的年輕男女身上。
衣著不菲,氣度也不似普通人。
若是平時,花臂男是絕對不敢招惹的,可偏偏現在酒壯慫人膽,再加上背後有一眾兄弟撐著。
他真就上頭地走過去。
也是走近了,花臂男才發現,這女的簡直是天菜,比銀幕上的明星還好看。
僅存的一星半點理智也被美色衝散,讓他自動無視了她身旁身量極高的男人,目光直勾勾,語氣輕佻:「美女,交個朋友唄。」
一陣難聞的酒氣,在聞妤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侵襲鼻腔,噁心感翻湧上來,她眉心深鎖,下意識地往談讓身後躲了躲。
正擔心被認出來時,就聽到了令人作嘔的搭訕。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
下一秒,纖細的手腕被男人有力的手掌緊緊環住,入目的,是男人平直堅實的後背,暗藍色襯衣下骨骼形狀隱約可見。
她被完全籠在他的陰影中。
視線昏暗,卻在此刻格外有安全感。聽覺也被放大,耳畔傳來了一陣令人厭惡的調笑聲。
「鵬哥,算了吧,人男朋友護著呢!」
「是啊,認識不上美女就回來吧,兄弟們又不會看不起你。」
這話看似在勸說,實則是抱著火上澆油的看熱鬧心態。
花臂男果然被刺激到,氣焰更甚,囂張道:「男朋友算個屁,我今天還就非要認識這位美女不可了。」
他說著又要往前走,甚至連拳頭都已經揮向談讓,想展示自己的威風。
拳頭被輕易躲過,緊接著花臂男便倒在地上,神色痛苦地捂住腹部,一聲痛呼。
「你算個什麼東西。」
極輕蔑的語調,如經年寒冰,冷得瘮人。
談讓居高臨下地望著躺在地上的花臂男,眼神和在看一堆垃圾別無二致。
方才踹人的動作讓他頓覺脖頸禁錮,單手扯了兩下衣領,原本一絲不苟的領口被扯皺,帶著幾分斯文敗類的即視感。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鬆開她的手腕。
連方才也是,他單手牽著她,卻輕而易舉地將花臂男踹到在地。
無人能看到的暗處,他大拇指輕輕點了兩下她手腕細膩的面板,帶著一種安撫性質。
這個動作她太熟悉,從小到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