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5 頁)
感覺到了那股熟悉又溫熱的視線,床上的小人兒動了動,嚶嚀一聲悠悠醒來,眼皮猛眨幾下,張開,漆黑燦亮的眼眸精準的停在床邊人的臉上,漾開笑臉的同時朝他張開雙臂:“哥哥抱抱——”
安樂露出歡喜的笑容,將他摟起來,手摸上他依然綁著石膏的小細腿,輕言:“末叔叔說下週要開始復健了,害怕麼?”
“不怕!”安寧揚聲答,小臉上滿是堅強又得意,“末叔叔說他不會讓我很疼的,還說要是我不哭他就每天買巧克力球給我吃。”
“真乖!”狠親了他一記,又道:“告訴哥哥,今晚吃了什麼?”
“蒸魚、蛋包、豆腐,還有筒骨湯。都是李伯做的,末叔叔也來了,還帶了幾個黑色的果子,他說是……”歪頭想了想,有些沮喪,“我不記得了,反正是舶來品。”
舶來品?一聽這詞就知道定是林末告訴他的,那男人跟孩子說話從不刻意遣詞用句,就跟平時與大人們聊天一樣,揀什麼就說什麼,以至於這小傢伙住院以來,不僅學會了很多新鮮詞彙,還懂得了許多旁門左道的道理,有此效果林末功不可沒。安樂早先還想糾正他倆相處的方式,怕孩子真給他汙染了,可無論怎麼引導都沒用,而又見孩子懂是懂得多了,但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也就隨便他們了。
“明天要謝謝末叔叔,那可是他特意給你買的喔,很貴的。”
“我謝過他了!”安寧嘟起小嘴,“他說不要謝,要我親一下,我也親了,他走的時候還說明天再帶一些過來呢。”
那個惡劣的男人!安樂腹誹著,把小傢伙放平床上,蓋上被單,輕柔道:“明天可能還有幾個哥哥要過來,現在先睡覺,明天精神好了才能跟他們玩,好麼?”
“嗯。”
看他乖乖的閉上眼,靜等一會兒,等他真正入睡後,安樂才躡手躡腳的拿上短衫褲進浴室洗澡。
狹小的浴室裡亮起慘白的日光燈,衣衫一件件褪落,露出少年特有的纖長肢體,久未被陽光暴曬的肌膚呈現出健康的潤白,而在那一片光潔的後背脊椎尾骨處,不規則的散落著幾塊零星的黑色胎記,給這具尚顯稚嫩的身子增添了些別樣的風情。
安樂心不在焉的抹完香皂,又不甚仔細的拿毛巾搓了搓,擰開花灑快速把泡沫沖掉,穿好衣服後小心翼翼的開門出去,動作輕柔的上床把小傢伙摟進懷裡,閉上眼,腦子卻控制不住的一再回放今晚所發生的種種。
“童工”事件只維持了十來分鐘便宣告結束了,所有人一直避開這話題天南北的聊,話題無不是時尚、娛樂、八卦、情感及商業等,這些人雖都家底殷實,卻並非虛有其表的二世祖,他們有品位、有格調、有修養、有學識,即使只是隨便聊聊,也讓他聽得津津有味意猶未盡,且很多都是他不懂也沒接觸過的新鮮事物。
而白瑾一直到他隨牡丹離開時也未曾表示是否還施捨這份工作與他,雖然在車上時,寧珂不以為意的叫他放一百個新,有他們在白瑾是不會怎麼樣他的。話雖是這麼說,可他還是忍不住瞎想,他吃不準現在那些人對他是什麼想法,會不會心裡厭惡卻因牡丹三人的面子而忍著沒表露出來?
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可與人言無二三。
煩惱嘩嘩啵啵瘋長,山東大刀也斬不斷其源頭。不想,這以後的生活必定混沌無比;想,又似自尋煩惱,畢竟這些事不是想多了就能解決得了。這就是小人物的黯然人生,高居上層建築的大人物們高興時賞口飯吃,不高興時你求爺爺告奶奶跪著叫他大爺也沒用。
人是一切事的尺度,是存在者之存在、不存在者之不存在的尺度。而他,就是白瑾那不存在的尺度——至少現在還是。
前年過年在老頭家吃飯時,老太太提到某同事的兒子頻頻跳槽的事,老頭當時這麼告誡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