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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女史只覺得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王后要去哪裡?」
姜贏站起身,往外殿走去,侍女拿起披風給她披上,姜贏朝身旁緊隨的宮女們道:「立刻準備下去,拿著我的金印,就說我要去王叔安府上!」
甄女史拉高聲音,帶著一絲慍怒:「王后!」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來命令我?」姜贏回身看著她,冷冷道,甄女史這才發現,往日無喜無怒的女子,此刻眼神竟然鋒利如刀,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幾乎要忍不住別開目光。
思及自己的職責,甄女史這才道:「請王后謹記自己的身份,王后身份尊貴,是為國母,擅自出宮,不僅於禮不合更要惹來非議,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還請王后謹言慎行才好。」
姜贏道:「我若執意要去呢?」
全殿宮人聽得此言,齊刷刷跪下,甄女史也跪下,卻昂著頭道:「還請王后三思。」
姜贏緩緩道:「甄女史,你入宮三十餘年,應該知道,我若有事,整個長樂宮都要陪葬!」
甄昊進入屋子,想是知他要來,這屋子到處都是光亮如新,裡裡外外不見一絲塵埃,也不見一個閒雜人影,似乎早已被清理過,他腳下片刻不停,側耳細聽,還能聽到編鐘聲,小鹿的鳴叫聲和風颳過的聲音。
他往裡去,早有侍從開啟門,甄昊走進,門又被拉上。
室內寂靜無聲,而甄昊看見了一個人站在窗邊,腰桿挺得筆直有如翠竹,白色衣裳上是雲紋,結髮成髻,巾幘黑中帶赤,這是男子的服飾,而且光看背影就知這人必定是個俊逸非凡的人物。
只是此人是誰,為何如此膽大?知道他來,非但不行禮,還敢背對著他,見君上不行禮已經是蔑視君威,這可是死罪,甄昊不由有些意外。
難道,這就是妘姬?二三十年前聞名天下的第一美人,竟然是個男人不成?
甄昊幾乎要出聲,但見那人卻突然轉過身來,頎長白皙的人身入眸,甄昊眼瞳驟然一擴,微微一怔,看著眼前人是滿臉訝然。
「何為美人?」
「是纖纖白玉手,漾漾春水眸,如柳軟腰肢。」
「是芝蘭馥郁,見之,不得忘。」
「如斯美人」
「傾國妘姬。」
第25章
殘葉雜著雨珠,隨風而動飛揚至半空中,王都洛邑五十里外的池山,天地靜謐,密雨如絲,由遠及近,卻傳來又急又猛的馬蹄聲,雪白的馬蹄蹬的一下踏入水坑,濺起泥沙,沒有片刻遲緩的往前跑去。
馬背上的人紫衣飄逸,黑色的斗笠被風颳起一角,只見長發迎風飛舞,馬背上的人一身勁裝,身後背著弓箭,雖有披風卻仍舊依稀可見玲瓏曼妙的身姿,可見是一位女子。
駿馬急速前進,風掀起黑色的面紗,只能看見半張白皙的臉和烈焰紅唇,綿綿細雨將女子的紫衣幾乎染成墨色,女子眼睛一斜,不遠處有幾道黑色的人影一閃而過,她不由把手中的韁繩握得更緊。
女子咬牙,風灌入衣袖中,將原本就濕透了的她吹的更涼,這一刻,連心都是涼的:可惡,她還是沒能甩開嗎?真是千算萬算卻棋差一招,沒想到這些人的速度居然能夠跟上烏烏,她真是失算了。
她身下的坐騎本是北部最好的駿馬,馬身通體烏黑,但四個馬蹄卻是白色的,俗稱烏雲踏雪,而她的這匹更是經過精挑細選,可謂千金難得,疾速如風。
但這一個時辰的急速奔走,已經讓她的體力到了極限,華陽素額上滲出冷汗,手上也感到一陣痙攣。
自打她四天前接到師弟的書信,得知妘姬一行意欲前往小夏國,而這一行兇險萬分,需要醫者的隨同,所以她日夜兼程趕往王都,只為了能夠儘快與她們匯合。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