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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的託辭,但趙長璟還是看著顧姣低聲問了一句,「還不舒服?」
大概是聽出了他話中的關切,顧姣不由自主地抬了頭,只不過目光觸及那雙漆黑的眼睛,她心裡驀地又變得緊張起來,不敢看人,她重新埋了頭,剛想跟撥浪鼓似的搖頭,但想到這是弄琴給她的託辭,便只能小聲和人說,「差不多好了。」
她的聲音細弱如蚊,如果不是趙長璟耳力過人,恐怕還真的聽不清。
他低著眉眼看了顧姣一會,看著她一臉緊張不安,到底未再多說,只點了點頭,嗯一聲便越過她往裡頭走去,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趙長璟清晰地聽到了一道鬆氣聲。
他腳步一頓,卻也沒有多加停留。
原本想問問她的身體,但看她這副模樣,想來舊事重提只會讓她更加侷促,還是日後再說吧。
曹書、陳洵同顧姣拱手問安後便跟著趙長璟進去了,才走出幾步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道軟糯的女聲,「嚇死我了。」即使不回頭也能想像說這句話的主人一定是撫著自己的胸口,一臉如釋重負,曹書沒忍住,壓著嗓音噗嗤一聲,看到自家主子回眸才連忙憋笑收斂,心裡卻覺得有趣,他家主子年少的時候冠蓋風流,不知有多少女子愛慕他,即便如今位高權重不近女色,但也多的是女子想要盼他一顧,即便有年紀小的害怕他的身份和權勢,但也從來沒有人像這位顧家小姐似的這樣抗拒和主子相處的。
陳洵穩重些,沒跟曹書似的,只是看著趙長璟並未往內院那邊去,方才詫異道:「主子不去見老夫人?」
從前主子每日回府都會先去見老夫人。
趙長璟頭也不回,「先回房。」
陳洵不解,卻也沒說什麼,曹書卻明白主子此舉是為了誰,也難為他家主子這般考慮一個小姑娘的想法,他想到什麼又笑起來,「顧家這位小姐小時候還經常粘著您,如今長大了反倒開始怕您了。」
「還有這樣的事?」陳洵驚訝。
他是後來跟著趙長璟的,不知道從前的事。
曹書笑,「五歲前的事了,她脖子上戴著的那串長命鎖也還是咱們主子的呢。」他自小跟著趙長璟一起長大,許多事都清楚,他還記得顧家小姐出生不久,主子跟著大夫人去崔家看她,小姑娘裹在襁褓裡頭,肌膚勝雪,一雙眼睛圓滾滾的就跟夏國盛產的黑葡萄似的,她是不諳世事,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生了她就沒了,肉嘟嘟的小臉上整日掛著笑,也不怵人,誰抱都不哭,看著就喜人。
便是年少時不羈肆意的主子看到她都愛不釋手。
那會主子搶到之後就不肯撒手,便是九霄少爺鬧著要抱,他也不搭理,連帶著自小戴到大的長命鎖也一併送了出去。
那會老夫人知道後沒好氣地拍他胳膊。
主子卻一臉無所謂。
誰想到經年過去,這兩人竟變成這般相處了。
如對洪水猛獸,看見就怕。
曹書原本還想再說幾句從前的事,就見趙長璟止步看他,「你再多嘴,明日就去馬廄。」男人嗓音淡淡的,面上情緒也很淡,曹書卻不敢再說,那馬廄的活可不是人幹的,尤其主子的那匹馬兇得不行,即便是對經常飼養他的馬夫都沒什麼好臉色,他要去那,估計就是挨踢的份。
趙長璟見他住嘴,便不再多說,繼續朝自己的修竹軒走去。
……
而另一邊。
弄琴和顧姣也在說話。
看著自趙家那位四爺走後,小姐一臉如釋重負的樣子,弄琴還是覺得好笑,「怎麼這麼怕?以前不也見過嗎?」從前也沒見小姐這樣畏懼四爺。
那以前她也沒見過四叔渾身是血的樣子啊。
即便已經過去三個月了,可她始終都記得那天晚上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