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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蘿,你要是渴了就喝阿孃的!」楊氏輕聲對孟青羅道。
「娘不用擔心,筒子裡還有,沒倒多少給阿爺。」為證明她的話是真的,她把自己的竹筒遞給楊氏讓她掂。
楊手伸過手掂了掂,是真有水,還不少,閉嘴沒再說什麼。
太陽升起,熱浪撲面。
萬裡無雲,又是一個大熱無風的天氣。
「阿蘿,渴了吧?來,喝大伯孃的。」潘氏將自家的竹筒遞給孟青羅。
家人都以為孟青羅筒子裡的水全倒給了阿爺,孟青羅也不做解釋,道了聲謝沒有客氣的接了過來,看著她的動作似在喝水,其實並沒有喝,反是悄悄的又灌了些水進竹筒。
就這樣,團結齊心的一家人的竹筒都經過了孟青羅的手,大家萬萬想不到的是孟青羅不是在喝水,反是在竹筒裡又灌進去些許水。
精明的孟三伯孃拿起竹筒喝水時,手微微一頓,她怎麼覺著自家的竹筒裡的水不減反增了?沉思了一瞬自以為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眼眸含情的看著自家相公,那眼神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柔得能擰出水來。
孟三伯被自家媳婦盯得有些莫名其妙,「你這麼直愣愣的盯著我幹啥?」
那眼神……
咋那麼像當初他們剛成親時她看他的眼神,當初他感覺多甜蜜,現在他感覺……就多瘮得慌。
又看上他身上啥東西了?
還是想他給她買點啥?
不對,這逃荒路上除了一地的死人和黃土,啥子也沒有啊。
「死鬼……」孟三伯孃伸手在孟三伯手臂上輕輕擰了一把,撒嬌道:「你是一家的頂樑柱,怎麼能省著不喝水?快,喝幾口,你看看,一臉的汗,脖子上也是汗……累了吧?」
孟三伯孃伸手強勢的親自動手餵孟三伯喝了幾大口水,又拉起自己的衣裳邊替他輕手輕腳的擦汗。
孟三伯:「……」
這娘們腦子有病,突然變得這麼溫柔……別說,這溫柔有點讓人招架不住哇。
「給六郎,七郎餵點!」孟三伯紅著耳垂轉移話題。
「誒!」孟三伯孃甜甜的應了聲,大方的將竹筒子遞給了兩個孩子。
六郎,七郎:……
娘今天有些不一樣,啊,不,是現在有些不一樣。
一個時辰前,摳摳索索的把持著竹筒對著二人的嘴叮囑:六郎,七郎,就剩下這麼多水了,不能多喝,一人喝口潤潤喉就行。
說是喝口潤潤喉,結果舌頭剛捱上水,竹筒就給揣跑了。
現在,一臉溫柔:六郎,七郎,吶,拿去喝,多喝兩口,你倆兄弟別渴著了,你們爹給你們省下的吶。
孟青羅將三房一家的動作瞧在眼裡,悶頭笑的同時,又有些感嘆,這個美麗的誤會是她一手製造的噠。
那邊一片溫情,這邊,只聽楊氏突然輕聲嘀咕著,「完了,完犢子了!」
恩?
孟青羅側目。
湊近楊氏,「阿孃,咋的了?」
楊氏是個大大咧咧的潑辣性子,聽閨女關心她,沒有扭捏,主要是沒時間扭捏,湊近孟青羅的耳朵帶著哭音道:「閨女哇,娘來那玩意兒了,可咋辦?」
那玩意?
啥玩意?
不過一秒,看著阿孃好看的杏眼朝她眨啊眨的,孟青羅陡的明白了,「阿孃,你來月事了?」
「是啊是啊,閨女你說這不是個完蛋玩意嗎?早不來,晚不來,這又急趕路,又缺水的,它來了!衣裳換不了,帶子也沒法系……天,出來了,出來了,它湧出來了,完了,完犢子了。」
楊氏快哭了,尷尬得直想學「平頭哥」打個地洞鑽了。
她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