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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位將軍是不是也跟府裡其他鬼一樣對他們沒有惡意呢?
可若是跟表面上表現出來的一樣沒有惡意,那麼那些能燒死人的黑色粉末又是怎麼回事呢?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不至於吧。
白玦和白洛川貓著身子繞到書房的後窗邊,那窗戶被小杆撐起來一點,恰好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
坐著的人背對著他們坐在書桌前,黑髮落肩,披著一件金絲銀線的黑色披風,執筆不知道在寫什麼,露出來的一截手腕雖然泛著常年不見陽光的青白,但骨節卻看著蒼勁有力,是一隻可以握劍的手。
是將軍!白玦無聲地用口型說。
只看背影,這種氣度和風華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果然將軍就算是成了鬼,也是一隻風度翩翩的鬼,白洛川扒在窗戶上,想湊近點看。
這時候,房裡的將軍卻突然起身,移開了擋住書桌的高大身體。
窗邊的兩人均是心裡一驚,卻沒有敢輕舉妄動,一絲聲響也沒有弄出來。
將軍依舊是背對著他們的,從書桌後走出來,往前邁了幾步,拿起桌邊的剪子,一本正經地——剪燭芯。
呼——白洛川輕撥出一口氣,不著痕跡地拍了拍胸口,真是嚇死個人了,這將軍怎麼這麼多閒情雅緻,作為一隻合格的鬼,不應該習慣黑暗嗎?還點什麼燈剪什麼燭芯吶!
旁邊的白玦突然碰了一下他的手臂,將他要偏過去的腦袋擺正,在他耳邊用氣聲說:「看桌子上那張紙。」
聲音帶著晚秋的水汽,又輕又癢地噴灑在白洛川的耳廓,一不留神兒就紅了一片,幸好有夜色幫忙打掩護,讓他不至於顯得那麼無措。
定了定神,白洛川往那書桌上看去,看清楚之後,便微微愣住了。
那是
一副圖畫?還是一副美人圖?
白宣紙上用黑墨勾勒出一個女人的模樣,身姿綽約,裙擺蹁躚,柳眉杏目鵝蛋臉,唇邊一抹溫柔淺笑,三千青絲未束,如瀑布一般傾灑下來,好一個絕代佳人的畫卷。
是將軍夫人?白玦用眼神詢問。
白洛川不屑:說不定是小妾呢?
說起來,他們似乎只在這將軍府裡看到了奴役管家,今晚連將軍都看到了,可並沒有看到過任何一個將軍的妻妾。
按道理,在古時候,權貴們不是應該很早就娶親了嗎?這位將軍的骨骼骨架看起來應該也有將近三十了,應該妻妾成群才對呀。
難道跟這畫中人有關係?
紅顏傾城,讓將軍只願獨寵一人?又或者將這紅顏娶進門之後才發現她脾氣不太好,不讓取妾?當將軍非要取妾的時候美人兒就一把火把這府給燒了?白洛川轉念間就在心裡編排了一出府中夫人彪悍獨大的淒涼故事。
正在這時候,背對著他們的將軍剪完燭芯,突然轉身,正面朝向了他們。
幸好白玦眼疾手快地將白洛川的腦袋又按下去了一點,他們站的後窗處又沒有燭火,將軍看上去也是正常轉身而已,似乎沒有發現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又抬眼,將軍已經再次在書桌前坐下了,書房裡的一切好像都沒有改變。
再看也看不出什麼東西,白洛川扯了一把白玦的衣角,眼神示意一下,兩人貓著身子,準備沿著原路返回。
剛踏一步,屋內驀然傳來一個清亮的聲音。
「他們已經在行動了,諸位請多加小心。」
落地的步子瞬間僵在了原地。
被發現了?白玦的心猛跳起來,握著雙刀的手驟然收緊,手背上青筋暴起,眼神瞬間變得狠厲,像一隻豹子,蓄勢待發。
然而下一刻卻突然被身邊的人捏住了手臂,消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