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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成鉞把手機放褲兜裡，然後輕吻了一下目光有些呆滯的方羽生，又輕輕地把人摟在自己懷中：「別想這麼多了，這些都是宿命，就是便宜他這麼輕易的就死了。我本來是想打算讓他窮困潦倒過完這一生，大概只有這樣才能解開我心頭之恨，奈何時運不濟。」

方羽生把臉埋在宋成鉞的胸口，悶聲道：「都說人死債清，但我還是有些意難平，阿鉞，我困了。」

「我抱你進屋。」

這天晚上，方羽生又做噩夢了，好在宋成鉞留了個心眼，就守在旁邊看著方羽生，發現方羽生不對勁的時候，他便連忙將人叫醒。

方羽生夢到的是上一世自己死亡的經歷和死後看到的那些骯髒齷齪的事情。

到了第二天，方羽生還是不敢相信周和暢的死訊，以為這只是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一場夢。

但看到電視上的新聞以及手機上彈出來的實時新聞動態，他不相信也已經相信了。

宋成鉞擔心方羽生會多想，所以今天也沒有去上班，就一直寸步不離的陪在方羽生左右，深怕方羽生會發生什麼意外。

因為項立玟的離世，項氏股票大跌，聽徐釗雲說，項立玟的父母一夜之間白了頭，大概是承受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件事，而江氏也因為這件事情，斷了與項氏的生意往來，銀行那邊也有所動作，再催項氏還債。

像這種大企業的資金鍊一環扣一環，若是其中一環出現了問題，那麼將會全盤崩潰，即是銀行催債，自然也不會有哪個公司或者是投資銀行敢冒這個風險借錢給他們。

用項立玟的話來說，項氏破產是早晚的事情。

然後稅務局那邊似乎也聽到了什麼風聲，便派人去項氏檢視項氏的財務狀況，是否存在偷稅漏稅的可能。

像這樣的大型企業都會聘請專業的會計和律師團隊策劃合理避稅，在這種情況下是不受法律約束的，但偏偏就有一些膽大的公司鋌而走險，暗自偷稅，那這種情況就得嚴懲了。

都說上江市要變天了。

在變天的這幾天，宋成鉞直接把工作帶回家裡做。

方羽生也一如平常，似乎項立玟的死對他而言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又或者說，這本來就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宋成鉞看到方羽生不在意了，便對方羽生說了不少項氏現狀。

比如項立玟的父母因為公司這些瑣碎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連兒子的後事都抽不出時間來料理。

又比如，項立玟的父母被查出收受賄賂，被檢察機關起訴，這接二連三的打擊，讓項立玟的父母瞬間滄桑了不少。

在聽完宋成鉞說的這些話之後，方羽生便幽幽開口說道：「那些有關部門動作這麼快，你應該是出了不少力吧。」

宋成鉞笑道：「出力不敢說，只是想做些好人好事，當個熱心的人民群眾，之前外面的人不是都說我狠戾麼，我自然要以此來洗清那些無中生有的罪名，違法亂紀的事情我不會做，也不懈做這些，但郭嘉若是有需要，我一定竭盡所能，為郭嘉建設盡點綿薄之力。」

聽著宋成鉞這番話，方羽生忍不住笑出了聲。

宋成鉞看到方羽生笑了，幾天來的憂慮也隨之消失不見，然後自己也跟著笑了。

「我還是頭一次聽到你說這麼漂亮的話。不過確實，我們作為華夏的公民，自然要遵紀守法。」

宋成鉞把人摟入自己懷中，問道：「那你對項氏改姓這件事情感興趣麼？」

「改姓？改什麼姓？你想收了項氏這個爛攤子不成？」方羽生反問宋成鉞。

「上一世，他們也是這麼待你和爸媽的，我想這些，你應該沒有忘記吧。」說這句話的時候，宋成鉞的眼神帶著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