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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灘後方的一大片區域是一望無盡的草原。這種草是海島特有的,四季常綠,柔軟頑強,無論在上面行走還是躺著,都不會讓人覺得刺癢。
小時候打工間隙或是心情煩悶的時候,林錦程常常一個人跑到礁石灘上,挑一塊被海水沖刷乾淨的礁石或者在柔軟的草地上,一躺就是大半天。
島上居民的房屋主要聚集在西北和東北,因為距離S市近,方便採購、與外界交流;另外距離自家漁場近,也方便每日地勞作。
林錦程一邊開著車環島巡查,那個想法在腦海裡隱約成型。白色小車最終停在東北方向的一片漁場附近。林錦程要去看看他家的漁場,母親去世之後,漁場就一直荒廢著。
林錦程本來打算收拾一下,可等他到了跟前,才發現其實那裡也沒什麼好收拾得了,就一艘年歲很長即將報廢的破鐵船,還有一間破敗不堪的小漁屋。不僅如此,周圍幾家漁場也是一副不景氣的樣子,破破舊舊的。不遠處的幾家更是掛出一個掉了漆的鐵皮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出售”。
想必,不到萬不得已,漁人們是不會出售自己祖祖輩輩謀生的手段啊。
林德全走了之後,林錦程來到小漁屋面前,上面掛著一把生鏽的鐵鎖,那樣子應該有好幾年沒開啟過了。林錦程手上只有一把家裡的鑰匙,沒有這裡的,索性,抬起一腳“嘭”的一聲就把木門踹開了。
林錦程進去之後,只見裡面有一個火爐子和一張木板床,除此之外還有一張桌子。因為空氣潮溼又加上常年沒有人進來,牆角處長滿了毛,氣味也十分刺鼻。
就在這時,林錦程聽到門外突然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說話聲:“誰在裡面?”
林錦程被這刺鼻氣味燻得夠嗆,趕忙走了出去。沒想到剛一踏出門檻差點被一個手拿擀麵杖的女人打到。陳飛雪家的漁屋跟林錦程家挨著,他不知道林錦程回來了,還以為光天化日下他們家裡招了賊,就多長了個心眼,拿著擀麵杖過來看了一眼。
林錦程轉身一躲,這才看清楚那女人:“陳飛雪?”
陳飛雪看清楚來人,二話不說拿著擀麵杖一溜煙就跑進了隔壁的漁屋。她穿著一件洗的發白的運動服,有些枯黃但還算利落的短髮,完全沒了當年的甜美可人。
話說陳飛雪跟林錦程是初中同學,當年是他們班的班花,成績好長得也水靈,只不過中考時沒發揮好,去了一個差點的高中。後來林錦程便跟陳飛雪失去了聯絡。林錦程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他,物是人非,看來他這些年過得不怎麼好。
陳飛雪之所以見到林錦程就跑開了,完全是因為覺得丟人。當年都是同學,可人家是衣錦還鄉,可她卻成了一個日漸衰老的漁民。不僅如此,還因為一個剛剛刑滿出獄的殺人犯哥哥在村裡抬不起頭來。
林錦程朝小木屋走了進去。敲敲門,裡面沒人應聲,林錦程推開門之後,只見陳飛雪背對著在火上燒水。
林錦程問她:“你是陳飛雪麼?我是林錦程。”
陳飛雪轉過身來,紅著眼眶,有些窘迫地說道:“這火太嗆了。聽說你大學畢業留在了大城市啊,這次回來是來探親麼?”
陳飛雪看林錦程乾淨利落第樣子,想必日子過的定是不錯,當年她也是和他站在同一起跑線的,想到這陳飛雪越發難受。
林錦程自嘲地笑了一聲:“探親?這裡我還有哪門子親戚要探啊?”
陳飛雪趕忙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錦程接著說:“我這次回來不打算走了,打算自己乾點什麼。你呢,這幾年過得怎麼樣?一直留在海島?”
陳飛雪苦笑一聲,把茶壺提起來,往爐子裡添了一些木頭:“我啊……我就是你看到這樣咯。是不是老了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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