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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人筋疲力盡了,才並肩躺在雪地裡。
很多年以前,他們也曾這樣肩並肩躺在甲板上,仰望著同一片天空,只不過那時他們手牽著手,臉上全是幸福的微笑。
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陳飛虎從地上坐起來,嘴裡滿是一股鐵鏽味,他把蔣楓從雪地上抱起來,朝汽車後備箱走去。
蔣楓有些迷離了,他微張開眼睛,看到一臉傷痕的陳飛虎,對他說道:“師哥,等我們退役了,就再也不分開了。”
陳飛虎知道這是蔣楓在說胡話,可自己的眼前還是模糊了一片,滾燙的淚水劃過臉頰的傷口,多少年了,這句“師哥”多少年沒有人這樣叫他了。
“傻逼,我們早他媽退役了。”陳飛虎有些哽咽。
陳飛虎開啟後排車門,把蔣楓放到車座上,剛要抽身離開,蔣楓緩緩睜開眼睛。兩人雙目對視,眼神如火,似要將彼此燒成灰燼。
“師哥,其實我很愛你。”
陳飛虎狠狠地吻了下去。
在這個悄無聲息的雪夜,他們在狹小的汽車裡瘋狂做愛,汗水、血液、酒精,那一剎那都在這個狹小空間裡發酵蒸騰,最後幻化成那一刻的猙獰。
可他們還能回到過去麼?
他們曾經錯誤的選擇,還能重新來過麼?
這個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蔣楓頭疼欲裂醒來的時候,才斷斷續續地記起昨晚是多麼的瘋狂。
陳飛虎坐在那裡,蔣楓躺在他的腿上。看著陳飛虎臉上的傷口,蔣楓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是我乾的?”
陳飛虎摸了摸紅腫的臉頰和嘴角,小聲地說:“我自己撞的。”
蔣楓忍不住笑道:“對不起。”
對於此刻的陳飛虎而言,比自己臉上的傷口更難受的,是自己那根早已麻木的腿——被蔣楓枕了一晚上。
蔣楓看著陳飛虎齜牙咧嘴揉腿的樣子,他開玩笑說:“你大可以不管我的。讓我自生自滅唄。”
陳飛虎面無表情地說:“你死在我家門口,怕跟警察解釋不清。”
蔣楓無語。
陳飛虎說:“你酒醒了就走吧。以後別這樣了。好好活著吧。”
陳飛虎開啟車門,剛欲離開,蔣楓突然對他說:“我決定了,我要去自首,給你平反。”
陳飛虎一把抓過蔣楓的胳膊,“我警告你,這樣的想法再也別有。事情都過去了。”
蔣楓沉默地看著陳飛虎,看著那個曾經與他出生入死,曾經視他如生命的人。他無比難過,他們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可他又無比慶幸,至少他心裡依然有他。
陳飛虎鬆開蔣楓,又對他說:“好好回家睡一覺,聽師哥的話。”
陳飛虎頂著風雪離開了車。
蔣楓看著那個孤獨的身影漸漸消散,剎那間淚如雨崩。
他狠狠地捶著方向盤,似乎要把積攢了這麼多年的悔恨與思念都通通釋放出來。
吃過早飯之後,霍元濱便帶隨緣離開了,姑媽霍璧君已經催了好幾次。
霍元濱開車在雪地上行走,車速不快。此時離開海島方向的車輛很少,因此他不難發現與他並排前行的另一輛車裡,似乎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曾在姑父賀慎年家中見到過一次,這位年紀輕輕的秘書長大人也在海島有親故?
霍元濱也沒多想。
父子倆安全抵達家後,林錦程打來電話,確認是否安全抵達。
這場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終於停止了,大雪除了為這個新年增添了一份別樣的感覺,也在悄無聲息地改變著幾對年輕人的命運軌跡。
只可惜這場大雪也成了今年冬天唯一的一場。
自此之後,陽光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