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3 頁)

&ldo;娘娘言重了，只是……&rdo;

&ldo;只是?&rdo;

&ldo;令弟們雖然知錯，但方才道歉時低頭不看向娘娘，又對下官露出驚懼之色，並非是真心實意。&rdo;

&ldo;大人這麼一說，也是不無道理。&rdo;楊麗華沒想到他會這麼懂察言觀色。

&ldo;對於他們的日常約束才是重中之重。&rdo;

&ldo;以前還好，可是如今父親主政朝事，平日裡也不得空，怕是沒時間。&rdo;

&ldo;確實。不過，方才下官倒是能震懾住他們，願意一試。&rdo;

&ldo;?可是大理寺刑獄案件便已忙碌，大人怕是也剩不得多少空閒。&rdo;

宇文述一時眉頭緊鎖，說得頭頭是道：&ldo;雖是如此，可是想到丞相為了大周社稷憂心忡忡，無暇顧及家中子弟，下官心中便覺得不忍心，只是願為丞相分憂罷了。&rdo;

楊麗華心中雖然覺得說得言過其實，但也不排斥，就說：&ldo;大人果然忠心。我欣賞大人查案緝兇時的果敢，今日也是如此。&rdo;

宇文述一聽&ldo;欣賞&ldo;兩字便驚喜萬分，卻表現得只是微微一笑：&ldo;娘娘謬讚了。下官只是不想錯過一切重要的而已。&rdo;

這絕對算是個暗示了吧。楊麗華不是不懂，雖未緋色上臉，心裡卻是亂作一團。

不可，自己已經過了春心浮動的年紀，何況心中只掛念著宇文贇一人。他人不可。

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七年夫妻多少恩?這份情誼怎會禁不起這番推敲?若是平民，亡夫屍骨未寒，寡婦與別的男子眉目攀談，該是亂了綱常，是要浸豬籠的。

可是眼前卻停不下關於宇文述的印象。

她不敢拿宇文贇和他作對比，怕一比這一平衡就會被徹底打破，但他一身飄逸的白衣，卻像是無法停下似得在心中激盪飛揚。

他飄散不束的長髮，微風迎面，凌亂卻飄逸不羈。冷冽的眼神下不起波瀾的面龐，卻生不出距離感，或許這軀體的冰冷都包不住內心的真實。

她是這樣覺得。

透過光禿的槐樹間隙，她看到他為了求證時間奔上奔下與萬級階中……他打量揣測兇手時的冷眼旁觀，是種說不出來卻很想品茗的味道……生死之間，他護在她身前，為她用白布矇住雙眼的溫情……

好像都是宇文贇不曾有過的吧。

&ldo;娘娘，可賞光到府外走走?&rdo;

楊麗華一愣，卻也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與喜歡街市熱鬧的人不同，楊堅和獨孤伽羅信仰佛道，所以當時分封府邸時選擇了東市僻靜之處，與城郭很近，還有……

踏著青磚鋪設的路面，四周植被長得異常繁茂，遠處還有個似是高塔的建築，此時西天的殘陽之光照應在塔側，給人半邊光半邊影的神秘感，景緻極佳。

&ldo;丞相可真是會挑地方，在喧擾的京城覓得如此寧靜之所，倒是難得。&rdo;

&ldo;父親和母親信奉佛家，是因為惠忍師傅所在的人閣寺就在附近，為了吃齋禮佛方便才選擇在此處建府。&rdo;

&ldo;哦，這麼說來，遠處這個高塔就是寺廟的藏經閣?&rdo;

&ldo;正是。人閣寺就在正南……&rdo;楊麗華驚訝地掩住了嘴。下一瞬，她不自禁地往南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