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順水推舟2(第1/2 頁)

“多謝王爺相救，臣女……”元娘靜靜抬眸，深深地凝望著裴元修的眉眼，她忽然望著他笑，笑著笑著眼底卻滲出了晶瑩的淚花，喜悅卻也滿是悲傷。

寒夜見狀，悄悄退出了屋子，只留下二人獨自相處。

裴元修也同樣凝視著身量纖纖的元娘，眼中似有情緒翻騰，卻終是閉了閉眼，態度雖不似之前的冷漠卻也疏離，“不必，戲臺子是她們搭的，本王只是來看戲的。”

“我……臣女……”桌案前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可元娘卻覺得二人像是隔了萬丈深淵，似有一層厚厚的迷霧包裹著裴元修，讓元娘看不清他。

裴元修黑眸湧動著，裡面含著巨大的漩渦，似是有一頭巨獸在裡面瘋狂挑釁，他又認真打量起眼前的女人，忽的笑了，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令人窒息，“你且唱好你的戲，本王也不過只是旁觀者。”說罷站起身，一步一步朝元娘走去，鼻翼飄過一縷海棠香，“小姑娘，此藥藥性猛烈，是宮中禁藥，你要慶幸你所食不多，否則本王可不會保證你能原原本本的被本王帶回來。”

元娘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眉眼皆是驚詫。

「他都知道，他知道自己中的是媚藥，且與宮內有關，他也知道自己被人陷害！」

裴元修看元娘此時一臉的震驚，心下暢快淋漓，輕輕挑起她的下巴，胸中燃燒著一股惡意，“這張臉真是好看，本王不知可有幸，能成為姑娘的入幕之賓？”

“你……”元娘陡然回神，臉上一陣羞憤，迅速將自己的臉脫離裴元修的掌控，“王爺不可！”

元娘越看越覺得裴元修陌生，「如今的他怎麼會變成這樣，他根本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輕易走進他的心裡，難不成今日相救，包括在眾人面前的維護，全都是他心血來潮的一場笑話？」

思及此，元娘好似被抽空了力氣一般癱坐在椅子上。

裴元修好整以暇地看著元娘情緒的變化，她的每一個動作，眼神，都與曾經的婉娘像了十足十。可惜，只是個贗品，也只能是個贗品！“本王記得，你是叫元娘，是吧。”

元娘斂下心神，又重新從椅子上站起，福了福身，“是，臣女李府元娘。”

“你們當家主母是孫丞相嫡女，你如今生母已死，已經沒有人能在李府護著你，本王看你與本王頗有緣份，你可願入王府？”裴元修摸著手上的扳指，只留了一個背影給元娘。

元娘又是一驚，「這又是因何而為？他？」可她終於也是等來了可以靠近裴元修的機會，忙不迭地開口，眉梢都染上一抹鄭重，“臣女願意！”

“不過，只能是侍婢，你也願意？”

“臣女願意！”

“好，你且等著訊息，本王日後便找個由頭討了你。”裴元修仍是沒有轉身，推開屋門走了出去。

一股冷風順著開合的房門湧了進來，讓元娘神智越發清明，「無論，此事他是何意。可終究是給了我一個可以靠近他的機會，我也終究可以慢慢走進他的心裡，讓他知道我其實是他的婉娘。」

此時去太醫院取藥的小桃也回來了，手裡還捧著一件羅裙，“小姐，藥來了，這是方子，食盒裡是方太醫親自煎的藥，他囑咐奴婢一定要親自服侍您喝下。”

“這衣裙？”元娘捧著藥碗，手指感受著碗上的餘溫，打了個寒戰。

“啊，對，這衣裙是王爺身邊的小廝剛才交給我的。”小桃眼裡都帶著促狹笑意，“這攝政王對您可真上心。不過，這煙翠姑姑也真是，明明她都帶來衣裙了，可發生了這麼一遭事，全都渾忘了，衣裙都不知丟到哪裡去了。還好王爺細心。”

元娘沒有說話，她仰頭喝光了手裡的藥。說來也奇怪，本來被媚藥折磨得四肢痠軟，可喝下這藥竟緩解了身體裡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