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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薊州軍捲土重來,這次不用火攻了,直接用雲梯、樓車、投石車硬攻。而雲中塢這次卻用了火,一桶桶火油潑下,一支支火箭射過去,當然了,火一起致幻藥就灑了下去。
結果不言而喻,這樣來來回回幾次,終於消耗完了秦無咎手中的所有致幻藥,但同樣,薊州軍也在自相殘殺中折損過半。薊州軍的優勢已經不復存在,最終鹿死誰手或未可知。
最後一戰就在眼前,所有部曲從頭武裝到腳,每一柄鋒刃都淬了毒或麻藥,部曲們戰意昂揚,女郎已經為他們爭取到最有利的局面,辛苦建成的家園決不能拱手讓人!
秦無咎拒絕了許霖讓她待在塢內的建議,親自上敵樓督戰。只要贏了這一場,便足以震懾窺探雲中塢的屑小,所以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這一戰必須贏。
沒了致幻藥的加成,這一仗從早上打到黃昏,反反覆覆拉鋸一般,各有傷亡。秦無咎這邊,部曲們筋疲力盡,有的都要倚在牆頭上揮刀;薊州軍也是人困馬乏,攻勢明顯減弱下來。
雙方僵持不下,秦無咎站在塢壁的最高處,抖落手中環首刀上血跡,蹙眉檢視塢壁外薊州軍動向,冷不丁卻發現,遠處煙塵滾滾,周圍的喊殺聲讓她聽不見什麼動靜,但秦無咎馬上斷定,那定由無數馬蹄飛馳帶起的塵土造成的。
秦無咎心裡咯噔一下子,難道薊州來了援軍?
許霖砍殺掉一個攀上牆頭的兵卒,一抬頭也看到了,他沖秦無咎喊道:「從西邊穿峽谷而來,應該不是薊州的援軍。」
容不得二人多想,滾滾煙塵已經轉過山腳,一支千人左右的馬隊風馳電掣的沖了過來,一點停頓沒有,直直從殺入了薊州軍的後軍。
很快,這支隊伍就把薊州軍分割成了幾個小塊,其攻伐進退,嫻熟而嚴謹,一看就訓練有素,經常實戰的軍兵。
其中一人黑衣黑馬,手中一桿長矛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殺到薊州軍中軍,直取範壽。
被這變故驚住的許霖喃喃道:「沈淵?女郎,與範壽交戰之人像是沈淵!」
「是他,」沈淵一殺過來,秦無咎就看到他了,「許伯長,傳令下去,開南門接應沈淵,內外夾擊,一舉破敵!」
等部曲們衝出南門,幾乎沒費什麼勁就把薊州軍殺得大敗。一來薊州軍腹背受敵難以招架,二來擒賊先擒王,範壽沒幾個回合就被沈淵當胸一矛挑下馬來,沈淵的親兵上前就給捆了。
主將被擒,薊州兵逃的逃,降的降,被烽火攪擾了十幾天的雲中塢下,頃刻偃旗息鼓。
沈淵縱馬來到塢壁下,抬頭向上望去,正撞上秦無咎看過來的目光,他滿臉的兇戾頓時散得乾乾淨淨。
兩年未見,沈淵已經褪去少年的青澀,一身驍勇氣勢迫人,但此刻,秦無咎只看到了他惑人的桃花眼中盛滿的思念與激動。
激動?秦無咎心中一動,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自心中升起,她一撩袍角,疾步往下走去。
還有幾級臺階就下到底了,沈淵已經縱馬過來,他飛身下馬,騰騰幾步來到階下,兩人同時停住腳步,互相帶著尋問的目光看向對方。
沈淵看向她的目光再熟悉不過,秦無咎心跳加速,平復了半晌才問道:「你想起來了?」
沈淵笑容加大,那張妖孽的臉越發昳麗起來,「無咎,」他嘆息又愉悅,「無咎,你在這裡,我也在這裡。」
沈淵低低的笑出聲來,秦無咎卻沒有錯過他眼尾的一抹濕紅,縱有千言萬語,此時也哽在嗓子裡做不得聲,只能抿緊雙唇,狠狠盯著他的眼睛。
沈淵一步一步慢慢走上臺階,朝秦無咎走來,隔著一級臺階,他向她伸出手來,秦無咎抬起手,放在他的手中,依舊咬唇不語。
塢壁上旌旗烈烈,風撩起沈淵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