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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咎立時惱了,你算哪根蔥就這般指手畫腳,再是上官的女兒,那也是個白身,哪來的臉面當面指責朝廷命官?
「姚娘子慎言!你也說謝明府,我自姓謝,他們自姓陳,別說謝某自幼長在謝家,就是沒被人賣掉,也合該隨公主姓趙才是。禮法上我是謝家子,姚娘子張口禮儀閉口法統,難道不明白?想來是對謝某故意詰難!謝某倒要問上一問,這是姚刺史的意思?」
姚娘子面紅耳赤,張口結舌了半天,也只冒出一句「不可理喻」。秦無咎卻沒打算輕輕揭過,命衙役提了陳無憂等人來,升至大堂審案。
「既是姚娘子的人,就請姚娘子堂前旁觀,省的又不知哪裡編排出歪話來。」
許是姚娘子的到來給了陳無憂勇氣,她在公堂上面對秦無咎的訊問振振有詞:「山民女頭領,她一個婦人家拋頭露面打理部族,不是牝雞司晨是什麼?她有夫有子,把頭領之位讓與其夫,她依舊是尊榮的頭領夫人,豈不是兩全其美?」
此言一出,公堂下來看縣令審案的百姓「哄」的一聲議論開了,不是是誰喊了一嗓子,「山民女頭領的頭領之位是孃家傳下來的吧?為何要讓給夫婿?敗家啊,我要是老頭領,哎喲,我得氣活過來!」
有人開頭,縣令也沒禁止,底下頓時議論紛紛。
「還說什麼娘子婦人該留在家中相夫教子,不要出來拋頭露面,我的乖乖,我家男女老幼一起起早貪黑的勞作,才得一口飯吃,要是娘子們不出門幹活,一家人餓都餓死了,還相什麼夫!」
「可不是嗎,別說娘子們,就是幾歲的頑童也要春挖筍夏拾菌,誰耐煩聽這個?要我說,抓的好!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淨弄這些花活。」
秦無咎當看不見姚娘子難堪的臉色,只問陳無憂,「原來你是這麼認為的,那我有一事不明,倒要請教請教,昔日你家那般慢待公主,難不成是因為公主沒有把孃家的皇位送給夫家?」
秦無咎語氣輕描淡寫,話裡的意思卻重若千鈞,姚娘子臉都白了,陳無憂更是語無倫次的反駁,「不,不是,你汙衊,對,你這是汙衊!」
「哦?如若不然,你怎會有那般想頭?還不覺得那是錯的?不肯認下擾亂人心之罪?」秦無咎好整以暇的問道。
陳無憂被逼到死衚衕,眼中的不甘和恨意黯淡下來,俯身委頓在地,「陳無憂認罪。」
秦無咎點點頭,「你比涼國公一家識時務,所以你活著,他們死了。」
陳無憂霍然抬頭,顫聲道:「誰……誰死了?你說清楚!」
「你不知道?」秦無憂眼神睥睨,「涼國公與世子謀逆,夷三族,不過你兒子雖然沒了,但女兒還在,只是沒入掖庭罷了。
秦無咎的聲音猶如魔音入耳,陳無憂的心直墜深淵,喉中一片腥甜。原來,被流放時滋味並不是最令人絕望的,真正絕望的滋味是這般的心如死灰,眼前再看不到一絲光亮。
秦無咎心中冷哼,比起夢中原身的遭遇,陳無憂這才到哪兒,還遠遠不夠。
「判:首犯陳無憂,杖三十,徒一年,押送邊境修築城牆;其餘人等杖二十,徒半年,許贖銅。」
秦無咎抿緊的唇角帶出一絲殘酷,別人可用銅贖罪,陳無憂不行。
幾人被拖下堂去,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傳來,姚娘子面色慘白,兩股戰戰,再說不出一個字來,急急忙忙告辭而去。要是知道謝昌面冷心硬,敢當著她的面殺雞駭猴,她絕不會自己前來,只求父親發句話,謝昌哪裡還敢這般對待她!
秦無咎可不管姚娘子心中如何作想,她看了眼馮縣尉,馮縣尉心領神會,幾步來到公堂外,「各位父老,明府欲招募青壯修路修渠,管吃有工錢!稍後我把告示貼衙門口,大家互相轉告,願意來的儘快到各自里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