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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唱名在各懷心思中順利結束,三鼎甲打頭,出宮跨馬遊街,源河探花,秦無咎順勢出了皇宮。
一出宮門,秦無咎不出所料的又「巧遇」柏擎蒼。柏擎蒼面色越發冷肅,他正要上前與秦無咎搭話,一個親衛疾步過來拱手行叫聲「衛率」,以目往宮門示意。
柏擎蒼看了一眼宮門口等候的人,只得對秦無咎略一頷首,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就往宮門方向行去。
秦無咎狀似不經意的回頭看了一眼,看見柏擎蒼跟宮門外一個內監打扮的人說了兩句話,便隨那內監進了宮。
宮牆高大肅穆,重重飛簷壓上秦無咎的心頭,她收回目光,在她轉身的瞬間,柏擎蒼似有所感,回首望過去,只看見秦無咎瘦削的背脊挺直,正一步一步走向披紅的駿馬。
金殿唱名所發生之事,如一朵躍入河中的水花,看似了無痕跡,卻在京城各處盪起層層漣漪。
太子東宮,宣德殿。
太子趙朔點了點柏擎蒼,「柏衛率,孤記得你與孤提過謝昌,為何最重要的一處卻絲毫不提?」
「啪」,太子手中的茶盞輕輕擱在案上,說出的話卻極重,「莫非你柏擎蒼也學會了欺上瞞下那一套?」
柏擎蒼插手侍立,聞言忙躬身道:「臣不敢。臣南行之時與謝昌重逢,才發現他肖似殿下,但無憑無據,臣如何與殿下說得。」
雖然他有私心不假,但無緣無故的跑到太子面前說,我找到一個跟你長得一樣的人,想必太子要疑他居心不良了。
「臣私下裡查了他的身份,並無可疑之處,謝昌學問才幹皆出眾,對臣又有相救之恩,臣才在殿下面前提起他,惜才報恩,這確實是臣的私心,殿下降罪,臣毫無怨言。」
太子輕笑一聲,「你倒是對他上心,還怕人欺了他去不成。」說著一擺手,「行了,別請罪了,知道你護著謝昌,孤不會把他如何。不過近來針對孤的事接二連三,擎蒼行事還是要多加謹慎一些。」
柏擎蒼暗中鬆了口氣,正要回話,卻見太子鳳眸微合,卸去眼神的凌厲,又與秦無咎常帶三分慵懶的鳳目像了十成,但他口中吐出的話卻是,「你查出來的倒是不錯,孤與探花郎確實毫無關係。」
「你能信那謝昌與太子毫無關係?」左監門衛大將軍馮義吩咐兒子,「為父去涼國公府找你舅父商議,你也與你姐姐通個信。」
馮義之女是太子良娣,育有一子,年方十歲,是太子的次子。只因太子長子不良於行,馮良娣之子就成了下任太子的熱門人選。
因此疑似太子之子的謝昌的出現,最直接感受到威脅的,就是馮家。
不只是馮家,太子妃之父,刑部李尚書也正在打君無咎的主意,潛人去查謝昌的來歷,早一點查實他與太子的關係,便可想辦法把謝昌掌握在手中。
他女兒無子,一個現成而又無母族瓜葛的便宜兒子,豈不是再合適不過。
秦無咎可不知有這麼多人惦記著她,因為存了心事,這探花使也做的少了幾分滋味,一直思索接下來的路自己該怎麼走。
突如起來的變化,打亂了她的計劃,秦無咎深刻體會到了易經中所說的「變易」無處不在。
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一旦身世揭開,這是個大坎兒,稍微不謹慎便會摔倒再也起不來。
但這同樣是個機會,操作好了可以一勞永逸。
譚寧也被這事給驚著了,一向跳脫活躍的他難得穩重起來,回到住處後,替秦無咎擋下所有不知是前來賀喜還是窺探的各色人等。
華燈初上的時候,柏擎蒼來了。兩人相顧無言,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經過今日,秦無咎已經知道她與柏擎蒼之間誤會大了,兩個人曾以為說開了,並達成一致的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