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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滑頭,」化血鯪晶木聽了,女聲一厲道,「打我的主意,你找死麼?」
「我是在找死——士可殺不可辱,鳳皇若要玩我的屁股,我就用你的枝條扎穿自己的心脈。」
「……」化血鯪晶木沉默。方才,他若是接了那兩件法寶,它決不會給他好臉色。但此時,它有了說話的興致:「小滑頭你的屁股,是金的還是銀的?你的先天真元已廢,哪來的這等骨氣?」
「真元修一修會有。骨氣這玩意,丟了就沒有了。師父不也說,性命雙修嗎?命因性而貴,命因性而賤,哈哈,」望著飛雪的瀚海,白語冰倏地齜牙一笑,「只要守住我的性,總有我的命!」
修為會有的,道侶會有的,就算龍丹被毀,就算淪為鳳皇的嬪妃,白語冰也如此堅信著。
被關在西王母的崑崙宮的那些年,他的眼前總有一抹鮮妍顏色,那是一隻常來撒嬌的花毛雛鳥。西王母看護的鳳凰太多,鬧不清是哪一隻啦。近年他調戲鳳族,無一隻回應他。也許是一位長大後足不出戶的小公主?哎,也怪他,一時見異思遷,竟把鳳皇認作雌凰,惹出這一場鬧劇來。
化血鯪晶木微一怔,枝條抖動,狂笑不已。
這孽龍生性浮浪,醉酒戲鳳,分明是自薦枕蓆,虧得還能口吐豪言。它險些都相信了。
左右是閒來無事,它幸災樂禍地道:「既然如此,我就隨你去神界,看看你的命到底如何!」
枝條尖兒一卷,摘來一顆剔透的紫晶種子。化血鯪晶木又道:
「小滑頭,你到了神界,把你的血滴在種子上。我的化身自會生根發芽,伴你左右。先說好,我可不會保護你,只是要看那鳳皇玩你的屁股時,你到底會不會用我扎穿你自己的心脈!」
白語冰大樂。這魚鯪島上,最有本事的就是這化血鯪晶木。
作為洪荒時的古遺木,它歷經龍漢初劫,比他的叫花仙師父靠譜多了。
他心道:「你這刺兒白活這麼大歲數,天真爛漫得很哪,不但對我師父俯首帖耳,還被小爺我忽悠得一愣一愣。你有化血之能,渾身長滿毒刺,伴我左右,不必保護我,就能嚇退許多神仙。」
白語冰被嫁衣縛住,無法化龍潛遊,待種子落入懷中,對海長嘯,聲若雷動,是為龍吼。
浪花翻湧,幾個夜叉匆忙浮出水面,口裡直呼「我的祖宗」,把他抬回冰晶宮去。
筵席早已撤了,龍王白滄夫婦正坐在大殿抹淚,心情是複雜萬分。
「我苦命的兒啊,」見白語冰歸來,王后素娥一把摟他入懷,「你一向桀驁不馴,為娘只盼你就此逃了,也不必去那神界遭罪。還回來幹什麼?鳳皇責怪下來,我和你父王自會應對。」
龍王白滄則道:「天要絕我一族,那便絕了罷!冰兒你記住,我們海龍也是龍。龍有龍德,不論何時,都不能臨陣而逃。西海郡王玄若定助你逃出龍宮,你可曾想過,你不回來他會如何?」
白語冰隱隱有幾分愧疚,更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耐,一軒小弓眉,沒好氣道:
「好啦,我就是出去透口氣嗎。父王你真有這個什麼龍德,當年西王母來捉我時,怎麼屁也不敢放一個?母后你也是,婆婆媽媽,大驚小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懂麼?困了,小爺睡去了!」
龍王白滄夫婦被他當孫子訓斥。龍王白滄只道「反了你了」,色厲內荏,並不敢發作。
這龍宮真正做主的,是夫婦倆的長子鯤鵬郡王白語霜,正在神界當差,不知白語冰即將出嫁。
是以白語冰無法無天,把一肚邪火灑在父母身上。回到房中,他自己也後悔。
可如此在龍宮內橫慣了,臨別縱有百般滋味在心頭,他也說不出什麼好話。
翌日清晨,十餘只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