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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羽嘉坐在由符節黑沫化出的碧梧枝頭,見得樹下土地汙血斑斑,潔癖發作,不想下地檢視。
他放出識神,探得方圓百里無妖,目光落在倒在不遠處的白語冰身上,對比翼元君道:
「並無大礙。你下去,把那條小龍,還有埋在山石下的獵烽將軍帶上來。」
「是!聖前!」比翼元君抱怨歸抱怨,也頗想表現一番,飛下樹一分為二,化作一男一女。
女子抱起血汙的白語冰,男子抱起滿面塵土的獵烽,復又掠上枝頭,向鳳羽嘉交差。
「離我遠一些,」鳳羽嘉蹙眉,微一瑟縮,無比端莊地道,「對,再遠一些。嗯,好了。」
「……」比翼元君立在枝梢,不由得腹誹,自家主子真是本性難改,這麼嫌,為何親自來妖界。
鳳羽嘉也不管比翼元君如何作想,又自羽袂下祭出一幅看似尋常的畫卷。
他將畫卷拋至半空中,畫卷陡然鋪開,五色華光四射,籠罩整座妖山。他口中說道:「金烏,你劫我嬪妃,我收你一山。如若再犯,便不止這鹿吳山。我收了你的妖界,勿謂言之不預!」
這聲音並不大,比琴聲還輕緩悅耳,卻落入了妖界每個生靈的耳內,令眾妖為之戰慄。
比翼元君也打了個哆嗦,待畫卷收合,再往碧梧樹下看時,樹下景象與各界之間的虛空無二。
電閃雷鳴,暴風肆虐,石火亂飛。如無底深淵,無一物可駐足,一片混沌。
第5章 洞房花燭(二)
白語冰昏厥過去,好半晌,想不起發生了何事。一晃神,身輕如雲煙,立在一棵寶樹下。
這寶樹生得奇特,五光十色,萬花綻放,果葉盈枝,兼有藤蔓尖刺,正將一條巨龍纏緊釘牢。
他看不清這巨龍是怎般模樣,周遭一片漆黑,寶樹的光芒也無法照亮它的全貌。
彷彿察覺了白語冰的到來,巨龍倏地睜開眼,眼似兩點螢火,一剎由樹頂俯衝迫近。
螢火化作兩盞大燈籠,青焰冷光直往眼眶外奔騰。僅是眼中流瀉的光華,就如兩道江河,將白語冰環在當中。與這條巨龍相較,白語冰渺小得恰似一條蚯蚓,承受不來這等的同族威壓。
但好歹彼此皆是龍,指不定幾萬年前是一家,他強定恍惚的心神問:「你是誰,我在何處?」
巨龍道:「我是你祖宗——麻煩已經替你解決了,幹什麼跟來心牢,媽媽的,快出去!」
白語冰被罵得一懵,不由得也罵道:「媽媽的,什麼辛勞苦勞,我還是你祖宗呢!」
他邊罵邊轉身尋路出去,卻一頭撞壁,險些撞散元神。周遭竟是無形的壁壘,根本無路可走。
巨龍嗤之以鼻,盤迴樹上,尖刺扎破龍軀處,似有幾片龍鱗哐啷落地:「小屁龍。」
白語冰見他可憐,也就不與他計較:「老泥鰍,你掉鱗掉得厲害啊?你不是要我出去嗎,快想個法子把我弄出去。待我出去之後,只要你叫我一百聲爺爺,我一定設法把你也救出去。」
巨龍「嘖」了一聲,冷不丁地說道:「鳳羽嘉在玩你的屁股。」
白語冰聽得驚出冷汗,雲煙般輕盈的元神,隨之一緊復一提,有一種似睡將醒之感。
卻又忽如跌落懸崖,他定睛看時,自己已飄至一片雲遮霧繞的海上。
一條金鱗紅鬃龍正在戲水。它腰下鱗片皆逆,口吐香氣,發出女子笑聲。
許多樓閣幻象,隨它吐氣現於空中。見了白語冰,它便笑道:「小世子,你又做夢啦!」
仙界青赤黑白四大海龍族,從未有逆鱗的金龍。白語冰問道:「我在做夢?那你是誰??」
「你不認得我啦?我是專司龍夢的神,號蜃女元君,常引天海地各龍族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