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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非同小可,上要稟報三清天尊,下要調遣麾下的神將神兵,四御自去安排。
白語冰隨鳳羽嘉回了百鳥宮, 一面加緊修煉,一面參與羽族關於此戰佈置的討論。
至於龍族,率先得知龍族宵行回神界的訊息的,乃是青龍孟章神君和玄穹太子玄颺。
呼啦抄一群龍來看白語冰,鬧著要接他回龍變天去供養,玄颺竟沒認出他便是白語冰。
白語冰也享了一回萬龍敬仰的滋味,客客氣氣地婉拒了,只答應到時候讓青龍孟章神君掠陣。
眾神仙為表心意,靈石藥品如蘿蔔白菜一車車送。加上百鳥宮本來的儲備,白語冰使著宵行的軀殼,這軀殼已由冥淵供養了許久,又極能吸收藥力,沒幾日便修得神體,大有趕超鳳羽嘉之勢。
鳳羽嘉感覺最明顯的是,白語冰的威壓是一日勝過一日,越來越像洪荒初時的宵行了。
白語冰時不常會出神。他本以為與宵行前世的識神融合,他會一下子被前世的自己吞噬。
實則不然。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閃電,總是在猝不及防時到來。
有時他正嬉皮笑臉說話,一忽兒想起前世殺得鮮血飛濺的情狀,一忽兒想起彼時許多人族正神如何陣亡,一忽兒想起如何在殺伐的間隙裡趕回山洞,逗弄彼時年少的鳳羽嘉和年幼的玉華元君。
有時他會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身軀,總覺周身有天極樹的藤蔓纏繞,不習慣自己完好無損了。
「白語冰。」鳳羽嘉發覺他日漸沉靜,好似有些異樣,不由得喚他道。
白語冰卻置若罔聞,只顧和諸將推沙盤,鳳羽嘉又喚道:「——宵行。」
「嗯?怎麼?」白語冰一下子笑著抬起頭,目光有一種看慣世情變遷的坦然和溫柔。
「……」鳳羽嘉倏地發覺,他犯了一個大錯,竟沒有和白語冰道別。在他看來,白語冰和宵行都是一樣。但白語冰只是一條兩百來歲的小龍,哪能一樣呢,早料到自己會消失,才會去見白語霜。
連親近的方式也變了,白語冰總是帶著些討好,滿嘴孟浪言話,卻小心翼翼,像一條小奶狗。
宵行卻更強硬,把他當只小鳥寵著,只不過發乎情止乎禮,知曉他有潔癖,不用這軀殼抱他。
最大的改變還在於對待玉華元君和應兒。他一龍一鳳去水鏡宮看兩個孩子。
宵行一把抱起玉華,轉了個圈,大笑道:「哎呀,許久不見,玉華是個大姑娘啦!」
四十三億歲的玉華元君,霎時似又變成了一隻小青鸞,扒著宵行的肩,一陣面紅耳赤。
抹頭瞧見應兒,宵行想了半晌,問玉華元君道:「應兒叫我阿爹,你是不是也該改口了?」
玉華元君已說慣了往聖,羞於改口,被宵行逼迫了一陣,方才輕聲叫道:「父親。」
話一出口,已羞得滿面通紅,碧眸卻粼粼發光,久違地得了寵,顯是十分幸福。
應兒窩在鳳羽嘉懷內,並不願認宵行,冷聲問道:「父皇,我阿爹呢?」
「這就是你阿爹,」鳳羽嘉百感交集地道,「你阿爹換了一個軀殼。」
應兒嘎嘎大哭,鳳羽嘉哄不住,宵行也哄不住,怕這娃毀了水鏡宮,暫且封了法力。
一龍一鳳帶應兒去看白語冰的軀殼,好一番解釋,奈何應兒不願接受事實。
守著冰封的軀殼,應兒淒悽慘慘地哭道:「阿爹,阿爹,你不要應兒了嗎?你快醒一醒!」
宵行摟著鳳羽嘉,既覺好笑又覺苦惱,察覺不出自己的變化:「我和白語冰有什麼不同嗎?」
「沒什麼不同,」鳳羽嘉昧著良心道,「小孩子便是如此,哭幾日就習慣了。」
宵行低頭思索,白語冰對他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