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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他張了張嘴，連給自己的髒話打碼都忘了。

&ldo;我……操。&rdo;

下午兩點，趙信然將兩條腿架在辦公桌上，腦袋靠在轉椅上短暫的休息。

牆上掛著的時鐘滴答滴答響個不停，平時趙信然沒覺得這玩意兒有這麼大聲，現在卻吵得他簡直睡不著覺。

他抓起桌上放著的皮夾克，往腦袋上一蒙。這一蒙他更鬧心了。

這衣服借給秦出帶那小丫頭片子以後，對方倒是聽話的把衣服洗得挺乾淨再還給他。問題就在於太乾淨了，乾淨得都能聞到牛奶的香氣，他一個大男人聞著這樣娘不兮兮的味道，能睡得著就怪了。

趙信然把衣服一掀，煩躁的坐了起來。

他拿起桌上的檔案，還沒來得及翻開，小張就推門而入，滿頭大汗急得連門都沒敲。

&ldo;趙隊，找、找著了。&rdo;

趙信然露出個想罵孃的表情：&ldo;什麼東西找著了，能不能好好說話?&rdo;

小張急得拍門：&ldo;張曉松找著了!您倒是快起來!&rdo;

&ldo;你他媽不早說。&rdo;

趙信然一下子彈了起來，把外套一薅就往外大步走去。一邊走，一邊聽小張斷斷續續的跟他講情況。

&ldo;張曉松原來有個相好的，是在盲人按摩店打工的。我們藉口掃黃，要整治她，這女的一下子就招了。原來張曉松在不久之前找她借了一筆錢，說是要另租一間房子來實現理想，她把錢一借出去，對方就沒再聯絡過她。&rdo;

&ldo;你們又是怎麼找到他的?&rdo;

&ldo;租的房子他相好的知道在哪兒，上門找了好幾次，沒人開門而已。&rdo;

兩個人下了樓，警隊早已經集合好了。趙信然上了最前邊兒的一輛車，一看小吳也在上面，眉頭就皺了起來，小吳抿著嘴唇看了他一會兒，又把腦袋轉到了一邊去看著窗外面。

車開了起來，趙信然問握著方向盤的小張：&ldo;沒法醫的活兒，這小丫頭片子去幹什麼?&rdo;

小張還沒說話，小吳自己開口了：&ldo;徐法醫說今天這趟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抓不到活人，叫我先跟著，過會兒她估計也得出現場。&rdo;

&ldo;她又知道了?&rdo;趙信然抖了根煙出來，看了眼後視鏡又把煙塞回了兜裡，&ldo;你一天到晚別跟她學，神神叨叨的。要學也是跟你們秦主任學。&rdo;

&ldo;不是您親自給秦主任放的假嗎?&rdo;

&ldo;要不要我把他拴你褲腰帶上啊?&rdo;

小張看了眼膽大包天竟然敢頂嘴的小吳，覺得腦袋都疼。

好在現場離警局也不遠，開了個二十分鐘就到了。趙信然下了車分好工，一聲令下，警察們就衝上了樓。

小吳拎著勘察箱坐在車上，把車門搖了下來，抬頭看著樓上。

她按亮手機，看了眼時間，二十分鐘過去了。

等她再抬起頭的時候，住租房的陽臺上已經探出了個人的身影。

趙信然沉聲道：&ldo;還真被她說中了。你上來。&rdo;

張曉松的屍體就掛在客廳的燈上，腳下還倒著一隻塑膠凳子。地上有蛆爬來爬起，不需要仔細觀察屍體，也能知道蛆蟲來自什麼地方。

整個客廳裡充滿了令人作嘔的屍臭味和水果的甜香，那是用來做棉花糖的原料融化了，流得遍地都是。小吳帶好腳套走進現場，看到眼前的畫面僵了一下，在她不知道怎麼下腳的時候，趙信然伸過手去，順手拉了她一把，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