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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茜茜沒抬頭，卻好像什麼都看到了似的：&ldo;你笑什麼，不疼嗎?&rdo;

趙西嶼神經質的行為被看破，卻一點也不覺得丟臉。夜晚太冷，他咳嗽了一聲，輕聲道：&ldo;其實我笑什麼，你應該特別清楚才對啊。這種事你做了這麼多年，看起來還真是熟練。&rdo;

林茜茜什麼話都沒說，趙西嶼沉默了一會兒，自己說道：&ldo;高一那年我跟高二的打架，我被那幫孫子陰了，你平時其實挺怕我的，結果還是替我打了120。&rdo;

林茜茜點頭：&ldo;不打能怎麼辦，不打的話你現在估計已經殘廢了。&rdo;

趙西嶼咂嘴，繼續陳述道：&ldo;高二那年的運動會，跑道上不知道誰扔了香蕉皮進來，我摔得跟個傻子似的，只有你敢跑過來扶我去醫務室。&rdo;

&ldo;你罵街罵得跟要殺人全家似的，除了我誰敢碰你。&rdo;

&ldo;還有高三那年，校花陳兮兮有了男朋友，我半夜翻牆出去喝酒。你一個三好學生，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從那兩根斷了的欄杆裡鑽出來找我的。&rdo;

&ldo;都高三了，我不找你難道讓你喝醉了回來，接著站到旗臺上被留校察看?&rdo;

&ldo;所以我說你就是聖母。我為別的女人買醉，有你什麼事兒啊。&rdo;

趙西嶼說話口無遮攔，低著頭的林茜茜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也沒理他，只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來看著趙西嶼：&ldo;我前兩天在電視上看到了陳兮兮，她果然成了個明星。新聞裡說她現在還單身，你應該有很大的機會一償心願。&rdo;

趙西嶼臉上的笑容淡了。

半天，他才張嘴吐出兩個字。

&ldo;扯淡。&rdo;

林茜茜搖搖頭：&ldo;你這個脾氣，這輩子大概是改不了了。&rdo;

趙西嶼低眸看著她的臉，長長的睫毛在不算明亮的燈光下像是小小的扇子，她每輕輕的眨動一次眼睛，這把扇子都在他的心上留下戰慄。

&ldo;反正你忍得了。&rdo;

&ldo;你又知道我忍得了?&rdo;

&ldo;我逃學你幫我圓謊，我打架你幫我包紮，我帶著你這個乖乖女翹課，你跟著我去泡酒吧。我把別人寫給你的情書撕了，我在你身後的座位整天看血淋淋的書研究整容，這些你不是都忍下來了嗎?&rdo;

趙西嶼說完，像是自己都有些意外。

&ldo;夠能忍的啊，林茜茜。你不會是忍者神龜吧。&rdo;

林茜茜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手下猛地一使勁。趙西嶼倒抽一口涼氣，一句川城著名髒話都到嘴邊了，硬是又咽了回去。

林茜茜收拾好藥箱站了起來，比坐著的趙西嶼高了一大截。她低頭看著他疼得甩手的樣子，半天，低聲道：&ldo;趙西嶼，今天真的對不起。&rdo;

趙西嶼動作頓了頓，又若無其事道：&ldo;沒事。&rdo;

林茜茜又道：&ldo;趙一倩可能得死在今天了。&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我的項鍊在時逢生身上，而他被警察帶走，搜身是免不了的。&rdo;

趙西嶼一下子抬起頭來，眉頭緊皺的盯著她。他在一瞬間已經明白了這意味著什麼。

林茜茜放下藥箱，在他的身邊坐下來。

兩個人胳膊挨著胳膊。

空氣裡的菸草味道淡淡的，院子裡的雨聲也輕輕的，只有羅浮的打呼聲，忽高忽低，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