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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拉氏的寢宮內外都是人,又沒掌燈,殿裡光線有些暗,平添了幾分沉重的氣息。略一定神,才看清床前站著七、八個太醫,個個面無人色,有的調藥、有的切脈、有的扎針;胤禛、熹妃等人站在周圍,均是一臉緊張,最外面躬立的是幾個阿哥和地位較低的答應們。
只見那拉氏滿面潮紅閉著雙眼,口微張,胸口慢慢地一起一伏,手緊按在自己心口處。
見我進來,眾人眼神複雜打量著我。我心中難受,走過去,站在熹妃身側,站定,道:“姐姐,果真是因為曉文頂撞了你嗎?如果是這樣,曉文給姐姐賠禮道歉。”她努力睜開眼,抬頭擺一下,想搖頭,又無力。許是心中焦急,臉色竟由紅變得煞白。
身邊的太醫驚呼一聲,那拉氏卻緊皺眉頭,胸口起伏越發劇烈,呼吸聲也越發粗重。我心下大驚,不敢再開口,若她有個三長兩短,這多少雙眼睛都看到了,確實是因為自己一席話,她又嚴重了些。
胤禛走上來,扶著我,道:“曉文,鎮靜些。”
我木然道:“皇后究竟是何病?”一太醫轉臉說道:“回娘娘話,皇后娘娘的脈象,不是絕症,是虛症。娘娘身子弱,命門之火沖積發散不開,痰氣便不得暢……”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我深透口氣,正欲開口打斷,便聽到身旁的胤禛沉聲斥道:“不要羅嗦,只說有救無救?”
幾個太醫哆嗦了下,緊接著‘撲通’一聲齊刷刷地跪了不來,剛才回話的太醫道:“奴才們這些日子一直用散痰之藥,照理說早該散了才是,可主子娘娘卻是越發的重了,奴才們不得其解,到底是為何?”他話音甫落,殿裡殿外便傳來了‘嚶嚶’的哭聲。
胤禛冷哼一聲,眾人神色一緊,收住了哭聲。他道:“起身,快些拿個主意,怎生把痰咯出來。”眾太醫利落地起來,皺著眉,圍著床的周圍繼續忙碌著。
那拉氏患得原來是痰症,可這種病應是冬季才有,這天才入秋,怎麼可能?
‘啪’地一聲,調藥的太醫往後退兩步,手裡的碗摔了個粉碎,面如死灰,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胤禛身子一顫,快速走到床邊,坐於床頭,探了探那拉氏的鼻息,面色一變,大聲喝道:“還不快搶救。”
我腦中一片空白,拔開太醫,上床,坐在裡側,抽下身上的帕子蓋在那拉氏的臉上,托起她的身子,不假思索地隔著手帕和她以唇相接,嘬著腮猛吸,卻一時吸不出來。
抬頭望了望一臉詫異的胤禛,我淒涼地道:“為了我們,你說些她想聽的話,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值得她留戀的人。”他一頓,拉住那拉氏的手,道:“小婉,你知道嗎?我們成親的當晚,我挑開喜帕……”
一行淚湧出來,透過淚眼,掠了一眼聚精會神訴說的他,自失地輕輕笑了兩聲,這究竟是個什麼社會,自己到底是誰。
一把扯下她臉上的帕子,和她唇對唇,用力地吸著。不知是自己用法正確,還是胤禛的話起了作用,她喉中一陣響動,我忙翻過她的身子,拍著她的背,一口痰自她口中咯出。
拉她躺下,她眼神迷離,凝視著胤禛的臉,輕聲道:“爺,是你嗎?……小婉不會離開你,……我會一直陪著你。”
聞言,胤禛握著她的手似是又緊了一絲,像是讓那拉氏感覺他的存在。
我淡淡瞥了眼那緊握在一起的手,起身,下床,步履如浮去一樣向外走去,整個人飄飄的,像是踩在棉花堆裡一般。耳邊依稀傳來他的聲音:“若,……曉文。”
是他的聲音嗎?覺得那聲音遠得像在天際,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依然向前緩步走著,前面出現一張又一張陌生的臉,只見她們的嘴一張一翕的動著,卻聽不見任何聲音。
走了好久,終於看不見她們了。覺得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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