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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你看,是這樣:如果你說這是個例,我可能會相信。但是如果說這屬於普遍現象,我覺得至少還缺調查依據。”
他:“你說的一點兒沒錯,但是誰會做這種調查呢?誰能知道很多事情的關聯呢?也許我的每一個想法,其實都是會在未來幾天真實發生的事情。但是那件事情不發生在我身邊,發生在美國,發生在澳洲,發生在英國,我也就沒辦法知道。而且那件事情要是很小呢?不可能把每個人發生的每件事情都記錄吧?即便記錄了,也不可能都彙集到一起再從浩如煙海的那些想法中找到預見吧?如果那種預見是隨機的,那麼同樣一個人的未來幾天,分佈在全球的十幾個人各自預見了一部分,那怎麼辦?”
我努力把思維拉回自己的邏輯裡:“可以那麼假設,但是沒正式確定的話,只能是假設。還有就是,你對這個問題想的太多了。你不這麼覺得嗎?”
他:“我承認,但是這個問題不是困擾我的根本。換句話說:我不是因為能預見未來才進精神病院的,我是因為狂躁。我狂躁的原因是那些資訊。這麼說吧,沒有那些資訊,我無所謂,預見就預見了,不關我的事。但是那些資訊在出現的時候,我憑直覺知道那些很重要,雖然我可以無視,但是它們畢竟出現了,我就想捕捉到一些,卻又沒可能,但總是會出現。如果你是我,你難道不想抓住未來嗎?你難道不會去在意那些嗎?你難道沒有捕捉的想法嗎?可最終你發現自己根本來不及看清那些的時候,你會不會發狂?”
我很嚴肅的看著他,同時也在很嚴肅的想這個問題。
他:“人從古至今都在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企圖預知未來,占卜,星相,面相,手相,甚至透過杯底的咖啡漬、茶漬痕跡,但是沒有一種明確的方法,沒有一種可靠的手段。而我突然有了這樣的資訊在眼前,但是太快,太多,超出了我的收集能力,我只能瘋狂了,對於我在瘋人院,我接受,但是我沒一點兒辦法。也許那個資訊狀態就不該讓我得到,讓一個聰明人拿去吧,放在我身上,不是浪費,而是折磨。”
我在他眼裡看到的是無奈、焦慮、疲憊。
那天下午我把錄音給我的朋友——也是這位患者的主治醫生聽了。看著他做備份的時候,我問他對這些怎麼看,是否應該相信,他的態度讓我很崩潰,他說他信。
我問他如果作為一個醫生都去相信這種事情,那我該怎麼看待這個問題。我的朋友想了想,說我應該自己判斷。
我必須承認,這個回答讓我痛苦了好久。
未來是個不定數,如果再套上非線性動力學的話,會牽扯的更多,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依舊沒有頭緒。我甚至還自己想過如果是我,能不能捕捉到流過眼前的那些資訊?老實說,我這人膽子不算小,但是讓我選擇的話,最多我也就選擇在電話響起的前半分鐘醒來。更多的我沒辦法承受了。
這時候我突然覺得,也許當個先知,可能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只是讓人備受折磨的懲罰。
第三十五篇《行屍走肉》
他焦急的看著我:“你這樣怎麼行?”
我:“我?什麼不行了?你是不是感情上受打擊了?”
他:“你的牽掛太多了,斷不了塵緣啊!這樣會犯大錯的!”
我:“哎?大錯?”
他:“你有沒有那種感覺:太多事情牽掛,太多事情放不開了?不是心情或者情緒問題,而是你太捨棄不下家人、朋友那些塵緣了。”
我:“哦……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我很好,我最近經常在一個很有名的寺院聽那些高僧解經。”
我:“那是你的宗教信仰?”
他:“對,我一直很虔誠,吃齋。”
我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