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他:“的確存在。例如有那麼一個英國患者,家裡比較有錢,父親去世後三個姐姐和患者本身都拿到不少的遺產。患者情況是這樣:每天都找來一些東西燒,反覆燒透,燒成灰後再烤、碾碎,然後用那個灰種花,看看能不能活,各種東西都用來試驗,別的不幹,也不會幹。吃飯給什麼吃什麼,不挑食,累了就趴在沙發上睡了。他的三個姐姐很照顧他,僱了兩個傭人,一個做飯收拾房間,另一個就算是他助理了,整天盯著,別燒了什麼傢俱或者自己,就這麼過的。你不讓他燒,他就亂砸東西發脾氣,給他點兒能燒的,他就安靜了,慢慢的用酒精燈一點兒一點兒燒,吃什麼穿什麼都不擔心,財產有會計師、律師和姐姐監管著,一切都挺好。這樣的患者,沒必要治療,自己燒的挺好嘛,也不出去,也不打算結婚,專心燒東西種花。沒有威脅性,不傷害任何人,還能創造就業機會。最重要的是:他很快樂。”
我:“怎麼判斷他的快樂與否呢?”
他:“只能從表面上看了,如果患者的是哭笑顛倒的話,也沒辦法。因為這種情況下如果治療會有很多奇怪的人權團體來找你麻煩,指責你剝奪了快樂精神病人的快樂,很古怪的說辭。”
我:“嗯,是個問題……精神病定義的基礎是什麼?過了一個坎兒就算,還是因患病殺人放火滿街瘋跑才算?”
他:“其實你說的是一個社會認同的問題了。我的看法是:人人都有精神病。”
我:“哎?”
他:“你想想看,你有沒有某些方面的偏執?”
我:“嗯……我的電腦桌面上圖示不能超過3個,多了必須放快捷欄或者乾脆不放桌面,這個算嗎?”
他:“算啊,多於3個你就不幹對不對?”
我:“那您這麼說我身邊這種人多了。我認識個女孩,她必須把錢包的錢都按照面值排列好,正反面方向必須一致;另一個是必須把床上的床單繃緊,不能有一絲皺褶;還有一個朋友喜歡寬葉的盆栽,休息日必須挨個把葉子擦得賊亮;對了我還一個習慣,三個月必須家裡的傢俱擺放換個位置,這都算?”
他:“我們分開來說。你的傢俱移位啊,你朋友伺候花草啊,這個可以用‘情調’這個詞。那個整理錢包的人和床單平整的人可以算是小小的矯情。其實這些都是強迫症。但是,這些都沒影響你和其他人的正常生活對不對?那就強迫著吧,沒什麼不可以的。不過你要是連別人的錢包也整理,跑到別人家去強行把人家的傢俱也挪來挪去,你就算精神病人了。至於去別人家擦花……我覺得這個我很接受(笑)。”
我:“嗯……那精神病到底怎麼來的呢?有具體成因嗎?”
他:“這個我也很想知道,不僅僅是我,很多我的同事都很想知道,但是我們對於絕大多數精神病的成因都一無所知。只能肯定一點:有一部分精神病人是因為遺傳缺陷。但這不是絕對的。基本上人人都有遺傳缺陷,為什麼就一部分會發病還是個未解課題。說遠點兒吧。對於癌症啊,艾滋病啊,腫瘤啊,治療技術和方法近幾十年隨著裝置提高都是飛速發展。為什麼呢?因為病原明擺著就在那裡。但是精神病不是,那個解剖是看不到的。就像中國傳統醫學的穴位脈絡,那個只能活著時候有,屍體解剖根本就沒有,你怎麼確定?而且穴位和脈絡還是一天當中會有變化的。上午這個穴位可以有療效,下午就沒用了。精神病這種問題更嚴重,精神是什麼?這也就難怪西方宗教會干涉精神病研究的發展了。這是很難說的一個問題。精神病科還不同於神經外科,神經外科目前最好的是德國和日本,因為二戰期間他們做了大量的活體實驗。當然,這個是沒有人性的,也是反人類的殘忍行為。從這點我們再說回來,也就是透過德國和日本的活體大腦實驗,我們才知道了大腦的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