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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接受?
女人是可以出/軌的吧,包法利夫人接受不了誘惑,她那顆不安分的心也是一樣,不然她為什麼要主動教我畫畫,為什麼用成人的方式向我示好。
這絕不是為了拉近距離,她說她有哮喘,總是衝我甜甜地笑,讓我不要氣她,說我比陳老師有意思。可我很清楚,我並不喜歡她,我也做不出這樣奇怪的事情來。我該有一個有著單純笑容和眼神的女孩兒,相伴到老。
……
h。”
筆記本從陳若愚手中掉落,散開的紙張和他渙散的眼神一樣越飄越遠,他從來不清楚何知渺曾經有一個階段,會對自己的母親存在異樣的情愫。
是愛慕,亦是憎恨。
他死命地踹開櫃子上的鎖,刮破指甲拿出何知渺所有的日記本,他要偷看,他要蒐證,他要為何知渺這樣奇怪的情愫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電話急促地響起,陳若愚不理,心沉到底。
'正文 第58章 河西(05)'
河西(05)
夜雨澆透山邊墳頭上的草,也水洗般地從霓虹旖旎上掠過,濁水滴淋路道,縱歌於無聲。
先生曾念“古人好比庭中書,一日秋風一日疏”,如今放在開合隨意卻緊鎖多年的日記本里,倒是真的給人心頭不輕不重的一拳。
陳父起夜關窗,外頭風雨飄搖,家裡卻是極靜的,掛鐘走得清脆、決絕,不用特意瞄一眼時間,光靠身子骨鬆軟的墜落感,陳父也知時間不早。
自打上大學以後,他就很少再像從前那樣死盯著陳若愚,他球打得少了,脾氣雖盛可到底不算暴躁,頂多算帶著衝動和正義感的少年氣足些。不用時刻擔心他哮喘發作,也不必操心他會在躁動不安的年紀走上彎路。
沒有女人在家□□臉的年歲,孩子也都慢慢長大了,陳父心裡不是滋味。他是兩個成年男人的父親,一生碌碌,而無大作為,就連這一重身份也耐不住細察,他深感:父子一場,比不得母女之間纖細、共存的依賴。
他與孩子之間與其說是父與子,是師與徒,又或是偶爾某些小事上的短暫共鳴,其實則更像是一種微妙的競爭。男人本性存有的征服欲,讓人心蒙上嗜血、獨佔的薄紗,看不清,摸得著,掩蓋了原先想要直述的溫情,換做沉默或是喧囂。
從不退卻、從不軟弱,甚至妄圖將一切扛於肩骨,以流淚、流血作為恥辱的標誌。只因一句,我是男人,我是一個做了父親的男人。
可儘管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孩子,總有一天也會成為一個完滿人格的男人。他們或許存著溫和的性子,又或是戾氣滿胸,但無論以怎樣恭敬的姿態與父親同在,連一頓飯也能吃出談判桌上鴻門宴的意味。
因為小男孩豐滿羽翼時,父親便老了。
而母親則不然,她們會樂於將自己半生的感情體悟授予女兒,她們從不標榜自己,只以一蔬一飯一碗湯來掌控全域性。哪怕天地不過一方灶臺,她們也能自如地同女兒講出另一個世界。
瑣事細碎都黏在女孩滲著汗的額前,以母愛為由頭的生活束縛會讓她們很快找到感同身受,結婚時還能聊聊愛情,日後的鍋碗瓢盆砸得哐當作響時,也可以同過來人的母親哭訴。
她們變成了不僅由血緣維繫的感情伴侶,心理交流架構在每一件具體的小雜碎上,這與父子之間近乎較量又彼此敬畏的感情不同。她們是繁複的,而他們是化繁為簡的。
甚至父子感情是極簡的,不多不少時的剛剛好。是父親言不由衷地期盼,更是孩子渴望振翅時擔憂父親蒼老的剝離心脾。
目送遠老,極其純粹。
陳父皺眉捂著胸口,隱隱作痛,是老毛病了,心口上壓著事自然就松不了。他走到茶几邊,拿起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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