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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卻始終也想不起來自己最近四年的生活和記憶,也記不起來他母親給他取的名字。幾個月以後,他去了中國,換上了冠有岑姓的新名字,並開始出現在國內的上層圈內。只是岑晟銘提出要培養他接管岑氏的事,岑戈並沒有鬆口答應。
由於記憶鎖鏈中間出現的四年斷層以及環境的改變,他的生活幾乎完全與前二十幾年撕裂開來。他來中國時沒有帶任何東西,所有一切都經由的手處理。除了出車禍時戴在手上的手錶和穿過的衣褲。
很快,岑戈發現他對手錶和舊衣服的喜愛程度隱隱有些不正常。然而他雖然有意去查,卻也敏銳地察覺到,岑晟銘在一邊安排自己的大學老師和他見面,提醒他不要讓自己失憶的事落入競爭對手裡為對方所利用的同時,一邊在不動聲色地阻攔他調查自己過去四年的生活——
顯而易見,岑晟銘不希望他找回那段記憶。
岑戈甚至從出車禍以後岑晟銘對他說過的話咀嚼出不對來。當時坐在車內的三個保鏢,到底時負責他安全,還是遵循了岑晟銘的命令來押送他?岑戈在心底落下淡淡疑點,他不再以散漫的心態對待繼承岑氏這件事。
然而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
等到岑戈越過岑晟銘的地位,將岑氏的權利徹底掌握在手時,他開始習慣忙於手中繁冗的事務以及交際圈內偶爾會有的應酬。過去的生活以及曾經的失憶在流逝的時間裡漸漸被淡忘,最終成為不值一提的角落雜物,偶爾想起來時,心中甚至一絲波瀾也無。
兩年時間讓他仍舊保留有帶壞掉的手錶和穿舊衣服的習慣,卻讓他變得對過去丟失的記憶一絲興致也無。他從來不會讓自己處於被動的形勢,而當丟失的記憶已經無法再威脅到他時,丟掉的記憶是什麼?
這個問題的答案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假如江白鷺不來找他,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曾經丟掉過有多麼重要的東西。
關於他成年以後的經濟水平……岑戈緊緊地蹙起眉來。男人將車停在主宅前的空地上,首先摸出手機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才推開車門走下來,大步朝燈火通明的別墅內邁進去。
岑喜絲毫沒有料到岑戈會突然回來,聽見開門聲和管家笑眯眯迎上去的說話聲,便頭也不回地往樓上溜。然而鞋底還沒來得及踩上最後一層臺階時,後領就被人緊緊地拎住了。
岑喜顫顫巍巍地回過頭去,露出僵硬的笑容來。不知道為什麼,在聽見低而快的腳步聲的那一瞬間,岑喜突然福至心靈,岑戈這一回大概是不會放過他,非得從他嘴裡問出什麼東西來才行。
然而當他回過頭去時,卻出乎意料地沒有看見岑戈臉上浮起任何疾言厲色,反而漫不經心地挑著唇角看他,「跑什麼跑?」
岑喜焉了吧唧地垂著腦袋,長久地沉默無言。
岑戈將他拽到燈光下,語氣淡淡地道:「我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但是既然你運氣不好撞上了我,我就問你一句。把抬起頭來。」
岑喜心虛地抬起頭來。
岑戈微微眯起眼眸,「上次在我爸的書房裡,你看見了什麼東西?」
岑喜:「……」
他面露苦澀地晃晃腦袋,「哥,你就放過我吧,我答應過大伯不說的。」
岑戈輕點下巴,似笑非笑,「原來你真的看到了和我有關的資料。」
岑喜:「……」
岑戈又道:「你還看到江白鷺了?」
岑喜拼命搖頭,「我沒有。」
岑戈嘖一聲,冷笑道:「我爸給你封口費了?」
岑喜:「……沒有。」
岑戈:「那是給你買限量版球鞋了?」
岑喜:「……也沒有。」
岑戈:「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