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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戈將人拎到自己面前,滿腹不悅地提醒他:「別以為你轉移話題,今晚這筆帳就能一筆勾銷。」
江白鷺對上岑戈淡漠的琥珀色瞳孔,出聲詢問:「什麼帳?」
問完以後,他又垂眸想了想,「如果你指的是今晚我和別人相親這件事——」
他抿抿唇,瞳孔裡乾淨得像是盛著一彎清澈靜謐的淺水。坦誠而無辜,不盡天真,也談不上算計,「我只要在和你維持床伴關係的這段時間裡,不和別人上床就行了。就像你說的,我們不是戀愛關係,今天晚上的事也不能算在我們的口頭約定範圍裡吧。」
江白鷺這樣說完,卻不合時宜地回憶起,高中時他也曾被選入學校的校辯論隊,代表學校去參加全國範圍內的青少年辯論大賽。當時他站在賽場上,開口時半是引經據典,半是歪理胡謅,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將對方辯手堵得啞口無言。
多年以後的今天,他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邊,望著面色不虞甚至逐漸結霜的英俊男人,卻絲毫也無當年站在辯論臺上時心中湧起的快意和意氣風發,只餘有察言觀色和腦子一熱。
就像是數日來多次相處和試探的結果,最終得以換來賭場上最後一局高高堆起的籌碼。而他只能如同賭場上孤注一擲的賭徒那樣,兩眼一閉放手一搏,奮力往柴堆上添一把火。全然不知自己能等來的,是陡然竄起的熊熊火焰,還是火星熄滅無法復燃的乾柴堆。
江白鷺面色平靜和緩,眼眸卻黑得發亮,彷彿對男人銳利沉冷的視線視而不見,「更何況,不能和其他人上床是你單方面提出的要求,我喜歡你,才會順從你的要求。假如我不再喜歡你了,那麼這樣的口頭約定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第34章
然而現實生活往往是事與願違。
那天晚上在街邊的對話,最後以岑戈似笑非笑的一句「你在威脅我嗎?」而告終。
岑戈從江白鷺手中牽過岑家那條阿拉斯加犬,頭也不回地離開,步伐間甚至還夾著幾分漫不經心。然而他並沒有如同在江白鷺面前表現出的神情舉止那樣不以為意。
進入停車場以後,他氣勢洶洶地拉開後座車門,將那隻仍舊扭頭戀戀不捨地朝身後方向張望的狗推進後座裡,最後抬手摔上車門,黑著臉一腳踹上車底的輪胎,如同被江白鷺的話戳中心事後的惱羞成怒,卻絲毫不自知。
他心煩意躁地坐入車內,拉開放碟的抽屜,想要放點舒緩的音樂來平復心情,入眼卻是幾周前江白鷺帶過來的流行音樂的碟片。
男人低罵一句髒話,拿出那幾張碟片丟進雜物盒中,動作粗魯地在置物盒裡翻找小提琴曲的碟片,翻到盒底卻發現所有的碟片都是近年來流行的華語歌曲。他動作微頓,終於記起來,早在好幾年前,他已經不再聽那些純音樂碟了。
差點兒被江白鷺氣得記憶顛倒起來。岑戈擰緊眉頭,壓制下自己心中的怒意,面無表情地發動車子離開市中心,徑直朝城東山上的別墅區開去。
晚上九點時,他牽著那條阿拉斯加犬走入岑家的別墅內。恰逢岑喜週末回來住,正和管家坐在客廳裡看近日來風頭正盛的選秀節目。岑戈將狗交還給管家,又抬起另一隻手,將手中的紙袋丟進岑喜懷裡,轉身就往樓上走。
岑喜看出來岑戈心情不好,喜滋滋地抱著自己的球鞋,本不想去惹對方。卻在開啟紙袋看見鞋盒旁邊小小的禮品盒時愣了愣,回過神來時已經下意識地開口叫住了岑戈:「哥。」
「幹嘛?」岑戈不耐煩地回過頭來,面上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
岑喜登時收起臉上的嬉皮笑臉,舉著手中的禮物盒乾巴巴地問:「你落下的……袖釦?」
不問還好,他話一出口,也不知道六個字當中有哪個字踩中了地雷,不但沒讓岑戈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