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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承鈺心疼極了,低聲懇求,「我們先回家吧,媽,都這麼晚了。」
「這事兒跟你沒關係。」她粗暴地打斷,「你小孩子懂什麼?回家睡覺,明天不是還要考試麼?」
「你一個人在這太危險了。」周承鈺根本放心不下,「我們先回家好好商……」
一道遠光燈打他們在身上,也打斷了他的話。寂靜的午夜路邊駛來新的乘客,阮萍掐斷菸蒂,死死盯著前方靠邊停下的奧迪。
從那輛車裡出來的人正是周孜。今夜良宵,他興致頗高,醉得滿臉酡紅,下車後又朝車裡接出一隻細白的小手,笑眯眯地將人拉入懷中。
穿著吊帶裹身裙的女人小鳥依人地偎在他身上,彎腰時胸前春光無限,前凸後翹的身材一覽無餘。
周孜大聲地笑,跟車裡的朋友又說了幾句,言語間不停揉捏女人朝他身上擠壓的翹臀。
周承鈺痛苦地轉開眼。
阮萍氣得發抖,一直等到那輛送人回來的奧迪寒暄完離開,才拉開車門衝出去,「你個王八蛋!」
「賤人,一對賤貨!」
她氣勢磅礴地衝到愣怔的一對男女面前,揪住周孜不要命般瘋狂地廝打,「出差出到窯子裡了是吧!是我對不起你麼?你是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啊,非要這樣羞辱我?!賤人!」
周承鈺從沒見過她這樣歇斯底里的模樣,怵目驚心地下了車。此刻才意識到,他或許確實不該出現在這裡。
身為父母,最不堪的一幕竟讓他親眼看見了。
「他媽的,帶著你兒子來抓老子的奸是吧。」
周孜惱羞成怒,舉起手大力扇下去,「你鬧什麼鬧,跟個瘋子一樣!」
「爸!」周承鈺衝上去擋住他,結結實實地捱了一巴掌。
很奇怪。
他身上一點都不疼,心臟卻劇烈地抽痛起來。
冰敷了一晚。隔天上午考試時,周承鈺半張臉還腫著。
他故意遲到,沒有回班裡參加早讀,直接去了考場。周承玦跟他不是一個考場,直到中午考完要去吃飯,才見到他。
「你臉怎麼了。」
周承玦一見到他就察覺不對,伸出手又收回,怕把他碰疼,「怎麼弄的?」
「睡懵了,從床上掉下來摔的。」周承鈺神色淡淡地說,「早知道就不睡那麼久了。」
這事兒他有前科。周承玦還在現場親眼看見過,一聽就信了,還有點想笑,「你怎麼這麼可愛啊,還掉床。疼不疼?」
周承鈺搖了搖頭。
「肯定疼。」周承玦拉著他去學校小賣部買冰鎮礦泉水,「下午考試的時候拿這個貼著,能舒服點。」
周承鈺又點一下頭。
他整晚都在耳鳴,睡了兩個小時起床頭疼欲裂,上午的考試像在夢遊,下午也一樣。
整個期末考試兩天的時間裡,他都不知道自己在答題卡上塗抹些什麼,完全無法集中精力。
那晚狼狽的情形一遍遍在他腦海中重現。
但他又想,這對於他的家庭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所謂不破不立,如果阮萍能趁此機會徹底看清現實,果斷地離婚,離開這一地雞毛開啟新生活,那他也算是沒白挨這一巴掌。
放假頭幾天,周遠城難得都在家裡待著。
兒子老老實實學習累了半年,他個當爹的也在外面掙錢忙了半年。算是個年中總結大會。考試成績出來的前一晚,爺倆叫了一桌子外賣燒烤,在家喝酒划拳。
「把小鈺叫上來一起玩嘛。」周遠城說,「你們倆現在喝不喝?能整多少?」
「今天就別叫他了。好不容易考完,他就想安安靜靜地歇著。」
周承玦很狂妄地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