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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成績也很不錯,在一中能考到階段前二十,高三再沖一衝,清北也很有希望。
周承鈺有些驚訝,「你上大學還要把父母帶在身邊?」
「我很想啊。主要是我媽身體不好,腿腳也有點殘疾,而且就我一個兒子,要是能帶著她當然最好了。」
時躍很實誠地說,「我爸應該不會跟我們一起吧,他很喜歡找本地的朋友喝酒打牌……還總是輸錢,如果真的拆遷了,我和我媽都會擔心他把錢拿去賭博呢。」
周承鈺說,「天下烏鴉一般黑。」
時躍一愣。
這是兩人做同桌以來,他從周承鈺口中聽過最重的話了。他這個同桌向來知書達理的,很有文人氣質,比他還像語文課代表,無論跟誰說話都是溫和禮貌,從來沒跟任何人起過爭執。
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冷漠且暗藏嘲諷的語氣說話……
只知道他出生在教師家庭,時躍向來以為他的父母都是溫文爾雅的知識份子,才會教出周承鈺這樣脾性的孩子。
沒想到,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前面就到了嗎?」周承鈺問。
「嗯!對。」時躍連忙說。「今天沒事誒,麻煩你陪我了。」
兩人邊聊天邊走,回家的路都變得短了許多,也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難道之前都是我的心理作用?今天有你在,就沒再有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了。」
「沒事的,上去休息吧。」周承鈺說,「下次走夜路再害怕,就儘管告訴我。」
「你是天使吧同桌!天使!」時躍感激地給了他一個擁抱,握緊書包帶小跑上樓,又在樓梯上朝他招手,「明天見!」
「明天見。」
周承鈺也笑著揮了兩下手,看著他上樓,才轉身朝不遠處的地鐵站走去。
周承玦小時候也怕黑,不敢自己走夜路,長大之後有了猛男包袱,就再沒提過這事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還會害怕。
他一個人坐地鐵回家。車廂裡還有空位,只是他自己坐著,旁邊沒有能倚靠的肩膀,椅子是又硬又冰,想打個盹兒都不舒服。
帶著一天的疲憊,他剛走到小區花園,遠遠看見一樓自己的燈竟然還亮著,腳步立刻加快,匆忙地奔跑起來。
他跑到家門口,站在門外平復呼吸,喘勻了氣才鎮定地開啟門,「我回來了。」
客廳裡他的父母都還沒休息。周孜今晚跟幾個學校和教育局的領導有應酬,酒局結束得晚,才剛回到家,醉醺醺地倒在沙發上玩手機,抖音影片開得很大聲。
餐桌上有切好的水果。阮萍煮了醒酒的湯茶,從廚房裡端出來,「回來了?過來吃點水果吧。今天下課怎麼這麼晚。」
「嗯,下課之後跟同學討論題目,有點忘記時間了。」周承鈺說,「我下次注意。」
沙發上的男人醉得眼睛發直,還盯著手機螢幕,嘴邊卻發出一聲冷笑,「天天只知道死讀書有什麼用?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就算你考上清華北大,以後混得也不如我!」
「……」
周承鈺沒有說話,坐在餐桌邊安靜地吃水果。
然而這樣的沉默讓喝醉的男人感到被怠慢,更激怒了,「你老子教訓你都不回話是吧?以後跟你說話是不是還得請你開口啊?」
「行了!大半夜嚷嚷什麼?待會兒把小彤和媽都吵醒了。」阮萍壓著嗓子說。
「上一天課回來誰都累得不想說話。自己還兒子不知道心疼。」
「誰兒子?」周孜把眼一橫,手機也砸茶几上了,粗大的指節在空氣中蠻橫地比劃,「是誰兒子還不知道呢!我們老周家就沒有生出過這麼軟弱的病秧子!你這個……」
「你又在這胡說什麼!」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