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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rdo;李書揚問&ldo;看著我幹嘛?&rdo;

琴茶搖搖頭，他的心裡發酸。眼睛也發酸，酸的要流下淚來，他想起六歲那年，生頤也是這樣，小心又笨拙地幫他拼好一隻兔兒爺。。

那是師父給他的，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禮物，生頤親手幫他拼了一個下午，那隻兔兒爺也因為生頤親手拼的而顯得更加珍貴。那天下午是他最快樂的下午。

他看向床頭，那隻兔兒爺在最裡面，雖然是拼起來的，卻絲毫不顯得突兀。生頤的手總是那麼巧，他一直都那麼聰明。而自己呢?只會哼哼唧唧唱幾句戲，怪不得，怪不得趕不上他，畢竟自己和他不是一道兒人。

那個下午，他曾那麼用心的幫他粘好。

而這次，是他親手摔碎了。

罷了。

琴茶揉了揉酸澀的眼睛，他有點困了，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他有點應付不過來。他想睡一覺，把一切都忘了。

李書揚看到他趴在桌子上，皺著眉頭，道:&ldo;你先去睡吧，我一個人也能拼好。&rdo;

琴茶搖搖頭:&ldo;不困。&rdo;

李書揚也不說話了，一盞小小的燈，在兩個人頭上悄無聲息地亮著。

琴茶再睜開眼，身上披了一件外衣，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胳膊都被壓麻了。他看到那盞小小的燈，燈下的李書揚還在一手捏著膠，一手捏著碎片，一點一點拼起來。

&ldo;醒啦?&rdo;李書揚問。琴茶點點頭&ldo;幾點了?&rdo;李書揚說:&ldo;不知道。&rdo;&ldo;你還不睡嗎&rdo;琴茶趴著說。李書揚把一隻剛拼好的兔兒爺放在一邊&ldo;不困，你先睡。&rdo;琴茶沒有理他，只是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那些碎片。

&ldo;好了好了，你還不睡，我看你明天哪來的精神去唱戲?&rdo;

琴茶沒有說話，就那樣躺在臂彎裡，看了看李書揚認真粘拼的模樣，又看了看桌上閃閃亮的碎片，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地湧了出來。他抬起手慌忙擦了把眼淚，但是李書揚還是看到了。

這次輪到李書揚慌了手腳，&ldo;幹什麼，怎麼還哭上了?&rdo;說著伸手去給琴茶擦，忘了自己手上還有膠，在琴茶臉上抹下一道白色。

&ldo;別哭了，別像個小孩子。&rdo;

愛到深了，誰都是孩子。

琴茶別過臉去，李書揚還像哄小孩般搖了搖他，道&ldo;別哭別哭，你先去睡吧，我保證，我保證會給你粘好，好不好?&rdo;

曾經的生頤也是那麼溫柔。

琴茶躺在床上，看月色淒淒涼涼，像一潭湖水灑進來，他就在湖裡越沉越深。

洪老爺醒了，費力地睜開眼微微動了動，坐在旁邊的生頤被驚醒，連忙問:&ldo;爹，爹你醒了?你喝不喝水?&rdo;

洪老爺點點頭，生頤抓過杯子，倒了一杯溫水，輕輕遞到洪老爺嘴邊，&ldo;爹，爹&rdo;

洪老爺緩了好久，把氣喘勻，問&ldo;怎麼怎麼這幾天沒有，沒有去桂川呢?&rdo;

生頤愣了下，低著頭不說話，洪老爺看出了什麼，轉頭問道&ldo;怎麼怎麼了?&rdo;

生頤咬咬牙，下定決心般地說&ldo;他我和他他是漢奸!&rdo;

&ldo;嘖!&rdo;洪老爺拍了生頤一下&ldo;瞎說，瞎說什麼!琴茶他，是個好孩子!當年，多虧了他&rdo;

生頤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ldo;爹，你說什麼&rdo;

第21章 第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