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外強中乾(第1/3 頁)
張國富兩口子張口結舌,他們被傻侄子的表現給震住了。
秦香梅垂死掙扎道:「我們養你這三年不算啊?」
張弛嘆了口氣道:「我本來想給你們留點面子,可你既然這麼說,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政府每月給我五百六十元,這錢你們幫我拿著,每月給我三百,那二百六始終揣兜裡吧?從出事到現在一共三十個月,我沒算錯一共是七千八百塊錢。」
圍觀群眾已經有人開罵了:「真特麼不是東西啊,這麼算計一個苦孩子,是親叔叔嗎?還是人嗎?」
張國富的臉青一塊紫一塊,他好歹也是個公務員,這事兒要是傳開了去,讓周圍人怎麼看他?他有種馬上逃走的衝動。
張青果咬著嘴唇,小臉變得蒼白,她雖然小,可剛才的話也聽得清清楚楚,如果堂哥說得全都是真的,那麼爸爸媽媽實在是有些過分。
秦香梅忽然大哭了起來,指著張弛道:「你簡直是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們兩口子辛辛苦苦一心對你,怎麼就養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我們命苦啊……」雖然哀嚎,可怒火值已經清零,心虛啊,哪還有發火的底氣。
張弛不為所動:「您要是不覺得寒磣,那我就再跟您絮叨絮叨?要不我把當年的公證書曬一曬?」
張國富咬了咬嘴唇,向老婆道:「走!別讓外人看笑話!」今天這趟來是失算了,氣勢洶洶本著興師問罪而來,結果卻被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三言兩語就打得落花流水。
張國富一家灰溜溜擠開人群離開之時,圍觀眾人齊聲發出一陣鬨笑,一家三口頭也不敢回,加快步伐逃也似的離開。
有些事不吐不快,張弛對張國富一家沒什麼感情,可他鄙視他們一家人的做法,如果不是自己佔據了這具身軀,可憐的張弛十有八九保不住這間僅有的小屋,世態炎涼,人心險惡,親人之間的感情在利益面前也是輕薄如紙。
張弛從圍觀群眾中看到了周良民,周良民目光和他接觸了一下,慌忙逃開,沒有和張弛打招呼就已經走了。
雖然高考臨近,複習越來越緊張,可也不至於連招呼都顧不上打,其實自從張弛去周家簽完協議之後,周良民就在有意迴避跟他見面,張弛猜到應該是因為那個鐲子的緣故。
趙七斤和一幫拆遷人員也在圍觀隊伍之中,剛才率先起鬨得就是趙七斤。
趙七斤雖然匪氣重了一些,可也是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主兒,對張國富一家欺負弱小的行徑很是看不慣,目睹張弛有理有據條理清晰當眾斥責張國富一家的情景,如同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一般痛快,他自問沒有張弛的口才,這種酣暢淋漓的現場快感,是拳腳交加痛毆對手都無法取代的。
趙七斤就納了悶了,這孩子一直都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慫貨,怎麼突然就開竅了,變得那麼厲害,那麼的伶牙俐齒。
人群散去之後,趙七斤沒走,抱著一雙花臂望著張弛:「兄弟,啥時候搬呢?」
張弛道:「七斤哥,不是月底嗎?」
趙七斤笑道:「你小子別誤會,我不急著趕你,就是隨口那麼一問。」
張弛道:「正找房子呢。」
「要幫忙嗎?」
張弛笑道:「不用,謝謝哥!」
趙七斤打量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啊?」
張弛搖了搖頭道:「不小心自己摔的,沒事兒。」
趙七斤非常熱心地說道:「遇到麻煩你跟我說,這一帶還真沒有我擺不平的事兒。」
張弛心裡暖烘烘的,趙七斤也是個面噁心善的主兒,至少要比他的叔叔嬸嬸有人情味。
趙七斤離去之前又讓張弛放寬心,在他沒找到合適的房子之前,暫時不會拆他的小屋。